等等,喜欢?顾以棠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才跟严颂坦白过说自己从前没有喜欢的人,聂星采那么快就来打她的脸,她急道:“聊天记录你往上翻翻,我喜欢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聂星采发来一个坏笑表情:“还是感情浅。”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那个补习班我压根没上完,腿就摔断了。后面动完手术过的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班主任隔叁差五过来监视,两个家教老师轮番上阵,我手都写秃噜皮,做梦都在疯狂学习。”
哪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聂星采一直不回复,急得她发了好几个抓狂表情,半晌,那边终于显示正在输入中。
聂星采:“我又发现了几张好笑的,发给你看。”
等待长图加载的间隙,聂星采无情嘲笑:“顾以棠你真的好呆,为什么不去告白啊?”
尽管印象很淡,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定立场:“少年慕艾,人之常情,谁说喜欢一定要去告白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小帅哥,就是,她的这个小帅哥,存在感太弱,被她直接给忘了。
“没戏了。”聂星采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接通后一阵叽里呱啦:“我看完之后发现,你好惨啊,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腿给摔折了,好惨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
她怪声怪气地念短信:“我对楼下书店那个胖老板真是无语,天天给我推销辅导书,我说我不买,脸变得比谁都快,要不是他在这,我早不来这看书了。”
胖老板并不胖,只是头大显的,总坐在柜台后摇着蒲扇听广播,别说,似乎真有这么个人。
愣神的功夫,聂星采还在翻:“我给你回的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在笑你吧?辅导书才几个钱,你追男孩子这点本都不舍得下吗?”
顾以棠被尬到,又强调:“我没有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聂星采不为所动,还在继续:“他吃得比兔子还少,怪不得那么瘦。这里我应该是问你有多瘦,你说,‘感觉一阵风就能刮倒,不过我觉得他不是有意吃得少,好像是身体不太好,我们那个恶霸老师还罚他站,气死我了。’”
顾以棠听得抓心挠肺,倒不是对那人还有感情,她只是好奇,她如此明目张胆表达过喜欢的是个怎样的人?
她无比懊恼:“咱俩那会怎么就没个智能机!!”
聂星采毒舌道:“幸好没有,我不相信你的审美,万一是个杀马特呢?”
不是的,眼前依稀浮现一个身姿挺拔的人影,如短信所说,的确瘦削,尽管想不起正脸,她仍不允许聂星采质疑她的审美,“你才杀马特!”
“又找到一段,你好傻啊顾以棠,你说,我对字写得好看的人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每天都好努力,中午还在学,可我上了一上午课,根本一点书都看不下去,我是个废物啊!”
“怎么就废物?”顾以棠无语:“我成绩也不差的好吧?”
“可能那时候你被陆秉则pua了,我看看啊,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天天搞暗恋,我让你去搭讪,一二叁四,差了七天你都没和人家说上话,哦,不是暗恋,你好会给自己找理由,说不算暗恋,只是有好感,好感?这词儿用的。”
聂星采早已笑得乐不可支。
有什么比黑历史被翻出来更让人尴尬。
顾以棠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的心很厚,你一刀扎不透。”
“搭上话了。”聂星采还在翻,激动之后,不咸不淡:“没意思,‘借过’算什么搭话。”
“真没名字啊?除了瘦,挺努力的,字好看,还有没有关键词让我想一想。”
聂星采十指翻飞,翻到最后,惋惜道:“后面你住院,那个人就没消息了。你们那个补习班,有没有聚过餐拍过合照?”
“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吧。”补习班都冲着学习去的,老师不可能组织聚餐,聚散随缘,她说:“算了,都是陈年往事。”
“牛皮,顾以棠,你得夸我一句牛皮,猜猜我搞到了什么?彩信。我说,好看的字多了去了,有什么了不起。你直接拍了人家作业本发给我,还说:‘我真是丢了老脸了,那点作业有什么写不完的,我跟他说我没来得及抄完,让他借我誊誊。’”
随后,一张模糊不清的习题作业发了过来。
她倒要看看有多好看!顾以棠放大又放大,不禁咦了声:“这个页码的页字,写得有点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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