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他原以为沈璧君就是江湖传言中那样娴静温婉的,事实上在之前的相处里她也的确给他这样的感觉,但今日这场意外倒是叫他看见了自己这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坦白说,还挺可爱。

“我……”她看着他带着些许笑意的眼眸词穷不已。

“嗯?”他朝她挑了挑眉,仿佛在问她到底还有什么衷心没表的。

少女脸上的红晕没有半点要消下去的迹象,被他这样一看,红得更是夸张,甚至都快要赛过她唇上的口脂了。

叶孤城盯着看了片刻,刚想移开眼平复一下呼吸就想起了她方才闭着眼喊出的那几句话,心下一动,干脆凑近了些。

再下一刻,微凉的唇直接贴上了她尚在发烫的脸颊。

沈璧君惊得再度僵直了身体,回过神来后几乎是本.能地朝另一侧缩了一缩,躲避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是至死不渝吗?”他忍住笑这么问道。

第10章 、小姐绝色十

沈璧君听到“至死不渝”这四个字已恨不得彻底掩住脸,但又寻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词句,只能咬着牙回他:“我、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讲道理,这一路上他对她的态度都相敬如宾地活像是结了几十年婚一样,忽然来这么一下,哪怕亲的只是脸,也够吓人了啊!

幸好叶孤城并没有继续逗她的意思,片刻之后便移开目光退回了原处。

沈璧君看着他弯腰在一旁的箱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有些好奇:“你在找什么?”

叶孤城没抬头:“金疮药。”

他方才和萧十一郎过招的时候为速战速决刻意没去避他那一刀,直接迎了上去,所以左臂还是受了点伤,但萧十一郎被他的杀招直接刺中腹部,怕是只会伤得更重,若非有人及时将他劫走,叶孤城其实还有些想问问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金疮药?”沈璧君惊讶,“你……你受伤了?”

之前他推开车门的时候她因为过于尴尬的缘故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些,此刻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他的左手还淌着血,洁白的衣袖亦红了一半。

“不碍事。”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可当他把受伤的手臂露出的那一瞬间,沈璧君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哪能叫不碍事?!”她下意识捂住嘴,“我唤采月进来给你包扎。”

“不用。”他拒绝了,“外伤而已,未伤及筋骨。”

若非有此把握,他也不会傻得去迎萧十一郎的刀。

可是沈璧君看着这皮肉都外翻了的手臂和他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上药手法,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轻些啊,不疼的吗?”

叶孤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紧咬着唇一派不忍直视的模样,顿时又想到了她方才那躲避的动作,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夫人这是担心我?”

沈璧君当然听得出他这句话里的戏谑意味,又正好撞上他带着揶揄的目光,一时词穷。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开口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咚咚”的两声响。

叶昀:“城主,可要继续赶路?”

叶孤城嗯了一声,言罢继续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并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他受了伤,严格说来还是为她受的伤,所以沈璧君就算是再不自在也说不出让他下去的话来,更不要说他们本就是拜过天地的夫妻。

马车行得没之前那么快,可能也是顾虑到了叶孤城还受着伤,但沈璧君觉得,外面的侍卫随从一定都不知道他处理伤口处理得有多简单粗暴。

为避免气氛再度变得尴尬起来,沈璧君思索了片刻后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方才那萧十一郎……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叶孤城动作一顿,摇了摇头:“不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萧十一郎当时是冲着沈璧君坐的马车去的,但要说他是想劫走马车内的武林第一美人,又有些不太合理,毕竟后来他们交手的时候,萧十一郎并没有使出全力。

但叶孤城也不想追究他不用全力的原因了,毕竟不论如何萧十一郎此行此举都算是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是一点都没留情的,最后关头那一剑也够这位大盗好生休养上大半年了。

而沈璧君听他这么说,心里自然又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秀气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跟着锁紧,好一会儿后才幽幽道:“那……咱们还有多久到白云城?”

叶孤城挑了挑眉,粗略估计了一下道:“再七八日便可换水道。”

坐上船后,离飞仙岛也就是一日的距离。

她点点头以示知晓,顺便在心里祈祷了一番剩下的路上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她真要怀疑自己的心脏还能不能缓过来了。

然而等马车停下准备休息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比起剩余路途上的未知数,即将和叶孤城一同睡在这辆马车里好像才是比较难以面对的……

沈璧君紧张得连烤兔肉都没吃几块,到了要休息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在马车角落里。

这副模样叫叶孤城想起他们第一回住客栈的时候,但这一回他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在她边上躺了下来。

马车内的软榻并不宽,至少在他们都躺下后已不剩多少位置,最开始沈璧君还能背对着他摆好手脚尽量不碰到他,但睡着之后简直是立刻没了顾忌,一个翻身就把自己送到了他怀里。

叶孤城也没想到她睡着之后竟这般爱动,不仅胸膛被撞了好几回,就连受伤的左臂都被她不小心狠打到了一次,最后只得心一横将她抱住。

少女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不是庸俗的胭脂味,也不是衣衫上的熏香,很淡,却又不容忽略。

叶孤城揽着她的腰背,都不用低头就能闻到这股味道,到后来竟好像也被其安抚了一样闭上了眼。

他自幼时开始学剑之后便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但抱着这位因各种巧合才娶回来的夫人之时,又觉得心里面最柔软的那处好像被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