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好天气,云霏霏心情却丝毫明朗不起,她秀眉紧蹙,在母亲再叁追问下,终究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娘,你说那才上任的叁省督军楚季廷,会不会是楚伯伯家失联的那个哥哥?”
云母一听也是立刻惊的面色惨白,不过又很快调整情绪安慰女儿道:“许只是同名同姓,你楚伯伯家的大儿子,失联了十年之久,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又怎会做的上叁省督军!霏霏,你大婚当前,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安心待嫁便是。”
“可是娘,咱们江城既非交通要塞也不是商贸繁华的城镇,那楚督军怎么会将督军府安置在江城,你不觉得奇怪吗?”云霏霏依旧愁眉不展。
“他若真是那个楚季延,早该来寻仇了,他都来江城半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霏霏,你别多想了,这两日,你要多吃多睡,养足精神,后天咱们漂漂亮亮的嫁进慕家,咱娘俩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云母抚着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这云家虽是书香世家,可自云父病逝后,家中只有独女云霏霏,无子嗣抛头露面出去营生,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云父一走,这云家母女,既不能失了云家的体面,又无钱财进账,只靠着祖产度日,眼见银钱日渐亏空,连面上的体面都撑不下去时,慕家来提亲了。
这慕舜华又是一表人才,刚留洋归来,在江城的华清学堂任教,对他的学生云霏霏一见钟情,不久便上门提亲,即便是低娶依旧是将叁书六聘礼数做足。
云母是一百个满意,而云霏霏情智未开,但身边的女同学,十五六岁结婚是寻常事,她约就觉得自己也该嫁人了,慕舜华也不讨厌,她便也开开心心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本来一切都很顺遂完美,直到新上任的叁省督军楚季延将督军府安置到江城,云霏霏便莫名觉得心慌起来,她云家和楚家的孽缘和恩怨,她心里清楚,绝对不会因为父亲的病逝而了解。
如果那位督军真的是她记忆里的楚季延,她有预感,她的人生再也没有安稳可言。
因为那两条人命,如今,他只能算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