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曼攥着大衣的衣袖,任绒毛剐蹭着她的手心,眼睛半眯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其实,她并非毫无头绪,相反,她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是心中自有的隐形障碍挡住了答案。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张小纸条被推到她手边,讨好地挠挠她的食指。
张曼曼草草看了一眼它的外观,边缘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撕的人很用心。她打开纸条,一排黑字安然躺在白纸上,她几个小时前见过那笔迹,不能更熟悉。
“抱歉,张同学。你的大衣刚刚掉到地上,我捡起来后为你披上了,希望没有冒犯到你。——裴源”
原来是他做的。
张曼曼咬咬下唇,小眼神飘来飘去,终究是飘到他那停留。她偷偷地看他,他挺直了腰身,唇瓣紧闭,神色专注,她看不出任何异样。不过,张曼曼也并不知道她所期盼的“异样”到底是什么。
她挠挠头发,收起纸条,凑过去,习惯性地戳裴源的手臂。
裴源回首,猝不及防对上她的明眸,更要命的是,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惊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张曼曼怕惊扰其他同学,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裴源,谢谢你。”
裴源的大脑里放着烟花,无法立刻给出任何回应,而这变化的起因,就是她那样轻的声音,她的声音化成纷飞的柳絮,随春风进了他心里,柔柔地勾起被他藏得极深的渴望。
他说,“没事。”
不仅是说给张曼曼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没事,不过是柳絮萌芽,春心萌动。
裴源的客套话成功地阻止了张曼曼找话题。好在桌上摊着本《线性代数》,给她莫大的灵感,她灵机一动,“裴源,你数学怎么样?”
裴源是个谦虚的性子,不习惯把话说得太满,“还好。”
张曼曼向来好学,当即来劲,唰唰翻书,找出她睡着前看的那道题,指给他看,“那你帮我看看这题。”
裴源闻言,松懈不少,她提出的要求使得他能暂时放下奇怪的小心思,把她当成普通同学。他坐到中间那个座位,和她并肩,低头认真读题。
他显然做过这题,读完题目,马上开始给张曼曼讲思路。
他的思维清晰,张曼曼听得频频点头,茅塞顿开。他讲到一半时,张曼曼制止他,而后迅速在笔记本上写起来,很快解出答案。
写完后,张曼曼十分激动,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这道题不难,但很刁钻,需要灵活运用知识。可惜,张曼曼的数学普普通通,灵活运用知识对她而言很难,她有劲都不知往哪里使。当然,若是能找个大佬带带,她应该能开窍。
张曼曼摆出星星眼,想着用诚意打动裴源,让他答应教她线代。
她向来是个实干家,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张曼曼转头,正琢磨着她笔记本上所写的某道题的做法的裴源瞥到她的动作,暗道不好,想躲,却躲闪不及,她柔软的唇直接轻轻地擦过他的侧脸。
裴源呆了,张曼曼也呆了。
二人顶着通红的脸面面相觑,想着同一个问题:怎么好像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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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的时候,也要记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