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曼走出团团水雾,用浴巾擦干身体。擦完后,正要取过睡衣穿上,忽然发现忘了拿睡衣进来。沉思片刻,决定不穿,她的确有色心,本能地喜欢和他肌肤相贴、亲密无间的感觉,这让她感觉身心舒适。
反正她明天都要回家了,今晚这么睡着,应该不过分吧?
她醉意上头,觉得这完全行得通,真的没有穿睡衣,出了浴室就不管不顾地往床上钻。
令张曼曼失望的是,裴源不在,她还期待看见他羞耻又惊喜的表情呢。算了,待会他总会过来的。嗯?他会吗?
张曼曼突然担忧起来,怕他回侧卧睡。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五分钟,终于等到他进来。
裴源也在侧卧的浴室洗过澡了,头发没完全擦干,水珠顺着脸侧流下,淌过锁骨,没入领口。他身上的水汽尚未彻底消失,周身都冒着热气。
她最初裹在被子里,见他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被子滑落,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她连忙抱住被子,遮挡双乳。
裴源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露出的嫩肤,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立刻浮现出来,惹得他的身体又生出几分燥热感。
她的唇,她的锁骨,她的眼睛……她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无形的诱惑。
裴源喉结滚动,撇过头,刚刚她就喊累了,不适合多放纵一回。他思忖着,赶紧吹完头发回侧卧去,最不济,听听《大悲咒》好了。
张曼曼对他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拿起一旁的手机,随便刷着社交软件,但一门心思没在玩上,全用来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了。她以为他会上床,没想到,他径直进了浴室,拿着吹风机就要走。敢情是隔壁的吹风机坏了?
她难以置信,叫住要迈出主卧的裴源,“阿源,你去哪?”
裴源没有转身,他怕自己一转身,就舍不得离开,他平静地说,“我去隔壁睡。”
张曼曼无言以对,心里憋着一口气,直接栽倒滚一圈,裹在被子里的双脚蹬了一下,不太解气,大声道,“站住。”
彼时,裴源已走到主卧外的展示厅,听到这么中气十足的一声,顿时忐忑起来,他根本不明白张曼曼生气的点在哪里。他默默地走回去,乖巧坐在床边,对裹成蝉蛹的张曼曼说,“曼曼?”
她一鼓作气拉下被子,打算严厉地批评他的行为,却在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后,软了下来。她的目光下移,集中于他高挺的鼻梁上,憋屈道,“我……”
张曼曼深呼吸,难得霸道了一回,颐指气使的,“你就在这睡。”
她还特意伸出手臂,指指身旁的位置。
裴源眸光微闪,紧盯着她露出的那截手臂不放,明明是欣喜若狂,却不敢表现出来,极力压下唇角的弧度。他是想假意拒绝一下的,可他怕她把他的拒绝当真,于是道,“好。”
听他应承得爽快,张曼曼没那么郁闷了,凑过去亲他的侧脸一口。
裴源被她猝不及防的吻给迷得神魂颠倒,大脑转不动了,按着她的后脑勺,吻她的唇。
他每每碰到张曼曼,就会在失控的边缘反复蹦跶。刚开始,这吻还挺正常,后面慢慢地跑偏了,他越吻越用力,霸道地侵占她的唇,舌头深入她口中,乱搅一番。
张曼曼给他搞乱了,没法给予他回应。
他似乎有点不满意,将她放平,压在床上使劲地蹂躏她的唇瓣,牙齿还会时不时嗑到她的下唇。
张曼曼勉强能呼吸,没有推开他,闭着眼睛暗戳戳地想,这吻技太差了,他要说自己有过女朋友,傻子都不会信的。
毫无技巧的一吻结束,张曼曼躺床上看选秀节目,裴源吹头发去了,吹头发之余还顺带解决了撑起的小帐篷,但那是治标不治本。
裴源回到床上,抱着未着寸缕的张曼曼,她看选秀节目看得哈哈大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东蹭西蹭的,蹭得他下面支棱起来了。他从不知道自己是欲望如此旺盛的人,跟吃春药似的,没一会来一次。
他面无表情地放空自我,脑子里自动播放某些听了无数次的音乐。
这一夜,他难以入眠。
次日,张曼曼神清气爽地在裴源怀里醒过来,抬眸看他一眼,只见他依然处于睡梦中,双目紧闭,浓密的睫毛时不时会颤一下,呼吸均匀。
她看得入神,手指描绘他的五官和轮廓。画完一轮,她发觉,他的脸确实很完美,连痘印都没有,光滑细腻,跟豆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