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代价,可就大了些!
晋商都不出声,因为这人他们觉得眼生,怕是俞国振找来的托,可是徽商中不少人都认识他,有人就冷笑道:“徐生员,你们徐家,如今拿得出五千两现银么?”
“徐家还有两百亩茶场,还有一所宅院,还有传了三代的家业。”徐林平静地道:“五千两足银,徐家还拿得起!”
他们的对话,让晋商也明白,这个人是徽商中的一员,但似乎有什么原因,让他并不受徽商待见。
众人心中都是暗骂了一声,他这番行动,自然是讨好了俞国振,可却让众人为难起来。有了他这个开头的,五千两纹银便是基线,低于这个的,就不好出手了。
俞国振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徽商领袖鲍兴志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在纸上写好,然后交给了俞国振。俞国振将之收好,与徐林的放在了一起,倒没有将鲍兴志写下的数字说出来。
这些商人家中都是豪富,家中藏银十万两以上的笔笔皆是,甚至家产百万的也不少见,有了人带头,接下来便顺利得多,很快徽商便个个写完。
到现在为止,晋商还是一个都没有动。
晋商势力并不小,单论财力,此时晋商的财力甚至还胜过徽商,只不过俞国振开始连杀两人的行动,让他们心中有了阴影,他们弄不明白,俞国振这番举措,真的是因为他痛恨汉歼国贼,还是因为他要杀人夺财。
“诸位若是不欲投标,那也算了,不过我不能无限制等下去。”又等了一盏茶功夫,俞国振开口道。
听了他这话,徽商中顿时躁动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徽商领袖走了上来,也写了一组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子,便退到一旁。
一张张写了字的纸交到俞国振手中,当最后一人也写好后,俞国振露出了满意的笑。
他清点了一下,很快就拿出了十二张纸,然后道:“多谢诸位捧场,如今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念到的十二位今次中标,将获传种珠之法。”
“第一位是尚书坊鲍先生……”
俞国振连着报了十二个名字,其中徽商占了大半有八人,而晋商只有四人。被点到的当然是面露喜色,而剩余诸人也不是很失望,特别是晋商,甚至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念完名字之后,俞国振稍提高声音:“诸位都知,物以稀为贵,珍珠也是如此,因此诸位十二家,加上我们俞家,还有另外两家,须得结盟,今后珍珠定价,由我们十五家共商,免得同行倾轧坏了规矩!”
这是建立行会,此时这类行会颇多,众人不以为意,而中标的十二家,更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既是如此,请这十二家随我到楼上雅座细谈,其余各位,我们俞家略备酒水,去留请自便。”
在雅座中,出面与众人谈的就不是俞国振,而是俞宜勤了,无非就是商议一个章程,十几家共同进退,俞宜勤还专门强调,他们俞家将在三年之后完全退出,到时俞家的资格就完全取消。
到那时,就是十四家执掌全国河珠市场。
“为何俞家要退出?”顿时有人惊讶地问道。
俞宜勤嘿然笑道:“诸位贤达,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诸位敢来做这河珠的生意,背后都是有人的,我们俞家倒不是没有人,那两份要送出的种珠之术,就是为我们俞家背后之人准备。但是俞家有自知之明,这注横财,能再赚个三年就满足了,再多怕是要招人嫉。”
他这话说得众人都尴尬地笑了起来,事实上,这十二家中已经有不少人在琢磨着如何将俞家从联盟中赶出去,可现在却只能改变主意,谁知道俞家将那两份种珠之法准备送给谁!
众人都是商场中的老手,对行会的一套并不陌生,他们也不怕俞家自食其言将种珠之术再传别人,若是那样,那他们就有十足的理由进行报复了。
待章程拟好,诸家都签了字按上手印,又商议定了如何来学习种珠之术,十二家纷纷告辞。他们出去之后,没有竞标到的诸家豪商中,也有上来察问情形的,这些与俞国振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俞家主要的三个人,俞国振、俞宜勤、俞宜轩,如今都在看着纸上统计出来的数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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