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于是将岸又唯有惨叫。
他的最后耐心也没了,见罗宜娘又要将包袱扔在他的铺盖上,他忙过去抓住,两人一个要扔一个要拿,于是撕扯到一块。宜娘身上还包扎着,将岸不敢去抓她伤口,一不小心,就抓在了她的胸脯之上,那柔中带绵的手感,让他愣住了。
罗宜娘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门再度被推开,田伯光伸头进来:“老将,你在不在……咦?”
看到将岸的手伸在罗宜娘怀里,两人还扯着被子铺盖,田伯光顿时大窘:“咳咳,你们继续,我啥都没有看到,啥都没有看到……”
“啊啊啊啊啊啊!”将岸不知道今天是第几回发出这样的惨叫了。
家卫少年中,若说罗九河是第一大嘴,那么田伯光便绝对是第二大嘴,给他看到这一幕,用不了一天功夫,全体家卫少年就会知道,而且这消息,必然会随着轮换的家卫少年传回襄安,将岸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时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叭!”
在他惨叫声中,门又被推开,田伯光再度探头进来:“对了,方才忘记了,我看你们还是暂时停下来吧,小官人唤你们过去,老将,你完蛋了,丈人家的亲戚上门来啦!”
“不是你想的那样!”将岸叫道。
“我知道,就是和我看到的那样。”田伯光捂着嘴偷乐:“总之小官人催你们快去,若是误事,什么后果你自己知晓!”
他说完就跑了,将岸怒气冲冲地看着罗宜娘,想要骂,却终归是骂不出口,这时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按在人家胸口上呢,慌忙收了回来:“跟我来!”
这一次宜娘脸色微红,什么话也没有回,但扔下了包袱,跟在将岸之后,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
田伯光在外等着他们,三人穿过屋子,小跑着来到村寨西门前。还未到跟前,就看到家卫少年布好了战阵,似乎在与什么人对峙,罗宜娘眼尖,看到村寨西门口露出的一张焦急的人脸,顿时欢呼了一声:“阿哥!”
“阿妹,阿妹!”
那焦急的人看到她,也大叫起来。
宜娘快步跑了过去,见到家卫少年对着冲进来的兄长举起了火铳,顿时大惊:“不要,不要!”
她可是亲眼见到,这些家卫少年一次排枪,就将头猛虎击杀。她兄长虽然是侗人中的勇士,可是血肉之躯如何与火铳相比!
她先是用侗话喊,然后用钦州方言喊,再然后却是用南直隶官话喊。俞国振原本就不想与侗人发生冲突,因此也就没有下令开火,而家卫少年如今都是身经数十战,不会出现因为紧张而走火之类的事情。
将岸跟到了寨门口,看到黑压压一片侗人,足足有数百之多,而且多是青壮。
“小官人。”将岸自然知道,这些侗人都是罗宜娘引来的,因此极其惭愧地对俞国振道:“请小官人责罚!”
俞国振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这厮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俐牙利齿,可今天却没有为自己辩护,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情,他对那位侗人少女也未必就是无情。
就在这时,他看到田伯光跟着后面捂嘴偷笑过来,当初初知这少年名字时,俞国振还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某位同道同穿而来,后来才知这少年与那位采花大盗没有半点干系。在诸少年中,此人甚是勤勉,头脑也很灵活,最大的缺点和最大的优点是同一处,就是嘴巴够大。
“伯光,你见到什么了?”
“呃,回小官人的话,小人看到那个侗人小娘将细软扔在了老将的铺盖上,老将的手还按着她的这儿。”田伯光比划了一下,然后还很厚颜无耻地安慰了将岸一句:“老将,可不是我嘴大,实在是小官人问起,我不能隐瞒。”
周围顿时是一片窃笑,就是俞国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岸都有寻条地缝钻进去的心思了,不过他知道,此时再多说也没啥用,小官人曾道“解释便是掩饰”,因此,他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既是如此,那么那些侗人,老将你就去打发掉吧。对了……”
俞国振看着那些侗人青壮,目光猛然闪了闪:这可都是青壮劳力,是他如今最缺少的劳动力!即使侗人姓子散漫,不太易拘束……可是挖挖粘土,伐伐巨木,这些事情,他们总能做得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