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原是我们情报不周,被郑家蒙蔽了。”俞国振笑道:“而且派你去,关键作用还是练兵——感觉如何,如果被船运到金陵附近,比如说杭`州,要你带两三千人突入金陵,捕获一敌,护卫几百人退出,有没有把握?”
“还要多练,另外装备上,也需要更轻减。”
田伯光口中回应,心中却是一凛,俞国振从不空话虚言,他这样说,就证明他是真有这种打算,但将虎卫投送到金陵……这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是举兵选择,那么不会只是两三千人,而且新襄现在虽然和朝廷关系冷漠,却还不至于立即开战。
俞国振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便又道:“军情你都得到通报了吧?”
“是,郑家与荷兰人的舰队近乎全军覆没,郑家逃走的船只不足两成,如今都成了游荡的海盗,荀副局正在清剿之中,荷兰人被俘一千余,死伤近两千,只逃走了两艘船。”
十五天前的龙门岛防御战,以新襄的全面获胜告终,此战仅俘获的船只,就多达五十艘,这可不是那种排水量只有十几吨的小舢板,而都是一百吨以上可以用于运输和近海作战的武装战船!
更重要的是,此战中俘虏和接受郑家水师的投诚,人数就多达三千人,对于新襄来说,这些海盗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熟练的水手却是难得的,哪怕他们现在还不可靠,只能在运输船上服役,也极大地补充了新襄水面人手。
“伯光,你觉得荷兰人当如何处置?”俞国振问道。
“我不好说。”田伯光有些犹豫:“荷兰人毕竟不曾象西班牙人一般,对华夏族裔大肆屠戮。”
其实荷兰人对华夏族裔也并不友好,这是欧夷白番的文明特姓决定的,只不过荷兰人更重视商业利益,而现在在东南亚最能给他们带来商业利益的是华人,故此暂时他们对华人还算容忍。甚至在大员,有土人杀害汉人猎手,荷兰人出兵为汉人报复,倒不是他们真对汉人多好,只因为汉人猎手是在替他们猎取鹿皮。
至于在巴达维亚,荷兰人也有对华夏商人抢掠之举,但这些事情尚未传到俞国振耳中,他只是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田伯光就更不知情了。
“说的是,故此我想和荷兰人做一笔交易,允许他们花钱赎人。”俞国振笑道:“当然,那是要在我们得了巴达维亚与满喇加之后。”
田伯光大吃一惊:“官人,这摊子铺得可就大了,我怕咱们气力不足!”
他并不担心打不下这两地,经过龙门岛防御战后,荷兰人元气大伤,在远东实力的三分之二不是沉到了海底就是当了俘虏,如同西班牙人一样,他们也将无力守卫这两处。
“我想过了,巴达维亚与满喇加,只建要塞,防止欧洲人利用这两处地方侵入南海。至于移民之事,等再过几年再说,在巴达维亚放三千人,在满喇加再放三千人,有六千虎卫,配以炮台要塞,守住这两处不成问题。接下来优先扩大南海舰队规模,同时将新襄舰队驻地移至会安,确保这两地若是有险,能够第一时间支援。”
田伯光在事实上担任着教导旅的旅正职务,俞国振和他说起此事,他立刻明白,这是要从教导旅中抽调人手,充当这两地驻防部队的军官。他看着俞国振,神态有些犹豫,俞国振不耐地道:“有话就说,恁地婆婆妈妈,莫非到南安去一趟让你转了姓子?”
“官人是不是要扩军?”田伯光问道。
“是,我准备将虎卫最高级编制从旅进为师。”俞国振道:“你们要升衔了。”
经过先后数场战役,整个西北太平洋,已经再没有任何敢于公开违忤俞国振的力量存在了。从倭国到琉球到大员到吕宋再到满喇加,虎卫浴血而战,为华夏族裔的未来开疆拓土,这些将士,理当升衔提职。而越发大的摊子,也需要更多的将士去守卫他,扩军之举,势在必行。
但以新襄一百二十万左右的人力,能支持扩军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