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喜笑颜开:“客人这样说,那就定然是的了,你可是大官儿的随从,自然不必诳我这一个糟老头。”
老人继续开始打扫,俞国振将这个烦恼扔在一旁,然后便开始对着趵突泉笑了起来。
“统帅,统帅!”
就在他准备逗一下那只中华田园犬时,警卫快步走来,满脸都是苦涩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俞国振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腰:“你们找得可真快,没想到就这一下子便找到我了。”
“如今山`东境内尚不宁静,统帅你不该一个人乱走,这样做,让我们这些警卫很难做!”
“好好,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俞国振笑着道。
他避开警卫,自己独自躲到这边普通民家,为的只是一个人独享一下快乐。自从多尔衮死讯传来后,俞国振就觉得极为欢喜,比起黄台吉,他对多尔衮更为痛恨,或者说,他对原本历史上的那个多尔衮更为痛恨,扬州十曰嘉定三屠,几乎每一场华夏大地上在这鼎革之时发生的屠戮,都与多尔衮、多铎这两个名字有关。
不过,还有一个多铎要收拾啊。
想到这里,俞国振问道:“你们来这里,想必列车已经准备好了?”
“是,列车已经准备好,只待统帅令下了。”
“那好,我们回青岛口,然后去耽罗!”
他正准备走,看到范老九呆呆地望着自己,俞国振向这位老人挥了挥手:“范师傅,放心回乡吧。”
“原来……原来……”
范老九已经反应过来,能被华夏军称为统帅的,唯有一人!他扔了扫把,扑嗵一下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过去:“统帅老爷万岁,万岁!”
俞国振原本准备离开的,见这模样,忙上前将老头儿扶了起来,苦笑着道:“咱们华夏今后可不兴跪拜礼了,这膝盖,可跪天地,可跪高堂,可跪孺子,不可跪高官强权!”
范老九只是激动过头,一时间忘了自己学的礼仪,他点点头,抓着俞国振的手猛抖:“小人明白,小人知道,今后咱们兴鞠躬礼、作揖礼,兴握手礼、招手礼,就是不兴跪拜!”
他想着这些礼仪,便从握手礼开始,将这些被华夏军略委员会挑出来表达情感的礼仪方式一一做了一遍。俞国振笑着还礼,他作揖俞国振便也还一揖,他鞠躬俞国振便也鞠躬,待后来他招手时,俞国振也招了招手,然后在警卫的簇拥下离开。
呆呆望着俞国振的背影,范老九猛然顿足拍手:“往曰里总听得华夏华夏,如今我总算知晓什么是华夏了!”
“什么是华夏?”旁边看热闹的一脸羡慕,正围过来,听得他这般说,七嘴八舌地问道。
“礼则有度,便是华夏!”范老九欢声道。
且不说这种百姓质朴的心声,俞国振离开了趵突泉,回到了在趵突泉旁建起的旅馆“泺源精舍”,他们在这里包了一处院子,这两天,他从德州回来,便一直呆在这里。
战局已定,便用不着他在德州坐镇了,原本部下想搞一个进入京城的仪式,请他当先入城,也被俞国振以“光荣属于将士”为由婉拒了。
俞国振绝不是圣人,他有七情六欲,否则也不会家中有妻三人,却还和不少女子关系暧昧——这种暧昧有些是假的有些则是真的。他还有权力欲`望,象他有如此大的力量,若让他去象被美化了的落樱神斧那般“拒绝”称王拱手让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俞国振比起一般人强的地方,便在于他知道,凡事应有度,他想要美女,却不可能将天下美女都抢来充实后宫,他想要权力,却休想将每一个县每一个乡的权力都集于手中,他相要荣耀,却不必每每在荣耀之时非要站在众人眼前。
进了旅舍,他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有通信兵闯了过来。
“建虏多铎部逼至山海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