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有点别扭,
“炸猪肉。”
梅丽莎笑起来,
“你看,炸猪肉这种东西,就没法出现在淑女的回忆里。”
她耸了耸肩膀,
“我也喜欢炸猪肉,西葡的酥肉皮真是一绝,可是呢,”她把绸缎抱起来,声音渐渐远去,
“让你们承认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无趣。
像一个设定好的剧本,她连偷跑出去,都应该吃柠檬派或者别的甜食,盥洗室有个男人要和她交欢,她就应该羞怯或者欲迎还拒。
如果可以,她应该羞耻地咬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兰泽尔试探地去吮她的唇,却被她躲开了。
透过一点灯光,他看见她脸上的漠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她回过头,对着已然一脸颓败的将军,
“做完了?”
他们的下体交合,将军的裤腿是松垮的,更不要说她凌乱的裙摆。
兰泽尔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昏暗的灯光没有掩盖好她脸上的倦怠和厌烦。
像从一场大梦里醒来,像一个木偶戏里的木偶突然有了自己的灵魂,兰泽尔·欧雁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多么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将军荒谬的,带着他终于察觉的讽刺,
“我刚刚和你求婚了。”
殿下推开他,整理自己的裙摆,没有回答他。
兰泽尔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十分难堪,
“你是不是最起码要,”他找不到那个词,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回应,实在他也没有想过他能得到什么回应,然而长久压抑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让他愤怒而难堪,
“你最起码也应该羞涩?或者犹豫?”
殿下歪了歪头,目光落在他凌乱的皮带,
“是吗?”
她侧过身,镜子旁蜡烛的灯光投在她的脸上,殿下将自己嘴角一点唇脂擦干净,像一个终于暴露了真面目的反派,慢条斯理地舒展自己的触角,
“为什么?”
镜子里她看到兰泽尔握紧的拳头。
“不要去砸镜子,”她说,可能是因为一场不怎么舒服的性事影响了她的心情,
“我祖母传下来的,我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镜子。”
这真是十分不留情面的拒绝,这样骄傲的军官,估计不会再来她的府邸了。
希雅有一点遗憾。
尽管她讨厌别人越界。
这样的遗憾让她愿意口气软一点,在她想要开口之前,兰泽尔手指一点点放开,
他的声音有一些嘲讽,
“如果是斐迪南这样像你求婚,”他抬起头,不期然的,对面墨绿色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
他笑了笑,
“你也会这么回应吗?”
她没有思索。
这种事情不需要思索。
殿下伸出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她最近真是没少锻炼,震得她手心发麻,殿下并不喜欢自己的伤疤被人揭开,也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她,在她以为自己厌倦的情爱戏码里,总有一个人。
她一辈子也得不到。
希雅转过身,握住盥洗室的把手,
“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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