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洛左右看了看两人,闭了闭眼,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起眼前的碗,大口大口喝下。还剩了点残渣,倪洛放下碗,干呕道:“太苦了!”
千红赶忙拿了几个蜜饯往她嘴里送,温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几人正手忙脚乱,门口传来蔡宓的声音:“呦,这是干嘛?”
蔡宓同林星林月双生子正从门口经过,便听房内的干呕声,便知倪洛又在喝这避子汤,每次她喝这汤药,必要有人哄着她,才勉强喝下。
蔡宓嘲笑道:“这里啊,就数你最矫情。”倪洛正难受着,哼哼两声,也不驳她的话。蔡宓最爱逗她,趁机扒开她的短衣,看她身上有些青红的吻痕和咬痕,啧啧了两声,随后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昨日林副将也不疼惜着点,让我们倪洛小美人儿这么受罪。”
倪洛拍下她的手,羞道:“说什么呢。昨日又不止我一人同人做那档子事儿。欸,你什么时候和大理寺的人勾搭上了,说说。”
“人又没留下过夜,说什么说。”蔡宓找了个椅子坐下,顿了顿,“你还不如问问那林月昨日遇上的男人,她可同我们抱怨一早上了。”
倪洛听罢,又转头去问林月:“说说。”
林月一面撑着下巴,一面朝他们苦恼道:“你说男人啊,来我这儿寻开心,还一晚上在那儿跟我说他娘子和小妾的不是。”
倪洛似是来了兴趣:“那你如何回他?”
“那还能如何说,左不过是附和两句,是是是,对对对。”说着便捂着嘴笑,“他还以为我善解人意,不过为他裤兜里几个钱罢了。”
林月接着叹道:“这男人也是真真奇怪,来这不过是为了作乐,还谈些什么家长里短,我可不稀得听。”
倪洛推了推她的肩道:“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给人安上个罪名,自己才能心安理地在你这儿罢了。”转头又道,“你可别被臭男人骗。”
林星反驳道:“说不定他的妻妾就是遭人烦,不然他怎么还来姐姐这儿诉苦。”
蔡宓惊奇道:“男人在这儿温柔乡,说着妻妾的坏话,你还信以为真,以为人真有那么坏,臭男人与你是真心真意。在这儿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傻?“
林星倒是不乐意了:“他还说要接姐姐回去呢。”
倪洛大声回道:“这琴寓楼的客人来来往往,各个都说得好听,什么‘以后便赎你回去’,最后有几个又真做到了?”
一时间屋里几人沉默下来。
倪洛忽又闷闷道:“哼,我可不稀罕做人妾室。”林月笑问:“我们青楼女子所求不过是一个归宿,管他是好是歹,不然只能留在这儿一辈子陪笑,那你倒是要干些什么大事?”
“以后我要留在青楼,当上鸨母。”倪洛又转头同温婉调笑,“以后让你也喊我妈妈。”
温婉倒也不气恼,也陪她玩笑:“那以后就请妈妈多加关照。”蔡宓知她最不待见秦卿,努嘴逗她:“那等你当上妈妈,秦卿你要作何处置。”
倪洛还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思考片刻,抬起下巴道:“哼,看她那么爱弹琴,就让她天天弹琴奏曲。”
顿时众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