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跟上!”
本是深秋夜,应是无人寂静时。琴寓楼外头却响起一阵人声和“哒哒”的脚步声,其中还夹在“叮当”铁器碰撞的声音。秦卿本就浅眠,一下就被这些声音吵醒,她翻了身,可声音不仅没有消失,还愈来愈大。她受不住,下床推开窗,往外望去,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个火光。
她们住的这藏香阁,是离着琴寓楼围墙后门最近的住处,后门出去有条宽巷,此时一群人正拿着火把跑来跑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秦卿叹了口气,关了窗,又回床上躺着,却是再难入睡。
第二日起床,秦卿看了看其他人,皆是一脸倦容,应也是被昨晚吵得难眠,
“昨晚怎么了,吵死人了!”蔡宓捂着嘴打着呵欠,看样子还没清醒过来。
温婉摇了摇头,亦是不知。
“欸欸欸,我同你们说。”蔡宓等人坐庭院里醒神呢,还没看见倪洛,就听见她那大嗓门从外头传来,接着就看见她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凉凳上。后头还跟着拎着一推东西的红千。
“我跟你们说,今儿早外面可有许多官兵巡逻,还贴了告示,说是抓贼呢。“
“怪不得昨晚那么吵。”
“什么那么吵?”倪洛一脸不解地看着蔡宓。
蔡宓双手贴着倪洛的双颊,用力揉了揉,没好气道:“你睡得跟猪一样,什么也不知道。那么早就出去闲逛!”接着又抱怨,“这贼都抓了快四五个月了,还没抓到。这次那么大动静,也该抓着这贼了罢。”
倪洛却站了起来道:“这个贼那么厉害才不会被抓到。”
“你这么激动干吗?”蔡宓一脸不解地看她,“又不是来抓你。”
倪洛立马泄气,又坐了回去,两手撑着下巴,道:“外面都说这个贼专偷那些个土豪劣绅,还把偷来的东西送去救济城郊破庙的穷人,这么好的人,要是被抓了,多可惜。还有我看外面挂的画像,竟也是个美男子呢!”
红千奇怪道:“那个画像就露着一双眼睛,眼睛下围着一块黑布呢,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我就是知道。况且人家能在这东京城内来去自如,这么久也不被抓住,必定是个身手了得的,身材也应是不错……”话未说完,转头就见蔡宓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发毛,结结巴巴道:“干……干嘛?”
蔡宓调侃道:“哎呦,我看啊,不是人好看,是有人春心萌动了。哦——”说着,还捅了捅身旁的温婉,想让她一同笑倪洛。不过她只笑看着两人打闹。
“我不同你们说了。”倪洛气哼哼地回了房,刚进门,一下看见里边窗户大开,难道今日出门忘关了,她正回想着早上刚出门的情景,突然听到“咯吱”一声,门被关上了,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便被人捂了嘴,后腰上还被抵了个尖锐的东西。
“别动!待会儿放手不许叫,否则小命难保。明白就点头。”倪洛听到一个沙哑女声。
她感觉后腰上的东西又往里顶,好像真插到肉里。她疼得赶紧顺从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将倪洛掰过身,两人面对面站着。她看对方收了小刀,张口欲要喊救命,对方拇指与食指捏着一个小丸,塞到她的舌根处,顺而抬起她的头。她一个不察,将东西咽了下去。
她弯着腰,不停咳嗽,赶紧走到桌旁,直接嘴对着壶牛饮起来,气儿还没顺,就听到身后的人道:“刚给你吃的是我的秘制毒药,若无解药,几日后就会流血暴毙。除我外没人有解药,不要再耍小聪明。”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转头我就去报官!”
“那你尽管一试,大不了我被抓,你拿不到解药,咱们同归于尽。”
“你到底想怎样?”
那个女子靠着床柱,扔了一张纸给她,道:“你照上头去抓药,回来就给你解药。”
倪洛看纸上的字,虽大部分药名她都不懂其用处,但看到金创散和纱布,她还是知道一些,有次林担受了刀伤,她还帮他上过药,难道这人也被别人砍伤了?仔细看了看她一身紧身黑衣,也看不出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