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他怎么样?”
“现在看来没有问题,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
能看得见的都和正常无异,看不见的,诸如智力、脑子、脏器功能等,这些还有待观察。不过,约翰倾向于他没有大碍,因为他实在长得漂亮,哭过以后平静下来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隐疾在身。
“那就好。”
安格斯轻轻碰了一下婴儿吹弹可破的脸颊,越看越觉得他像郗良。
梵妮在一旁默默看了看安格斯,再看一看婴儿的脸,又看了看安格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她都在小婴儿脸上看不出安格斯的模样。
“他要叫什么?”约翰问。
安格斯沉吟道:“叫安格斯?”
约翰脸色一僵,“他……也叫安格斯?”
安格斯就知道约翰又不相信自己了,婴儿的头刚出来时,他看见约翰盯着婴儿的黑发,神色变得凝重。
显然是又疑神疑鬼觉得孩子是未婚夫的。
“约翰,他是我的儿子,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安格斯自顾自说道,“等良醒了,再让良给他取个汉名。”
梵妮咬咬唇,忍不住插嘴道:“安格斯,为什么还要给他取名安格斯啊?”
安格斯,这个名字曾经响彻安魂会,辉煌多年,尊贵多年,后来仍成过眼云烟,一度成为安魂会的禁忌。这个名字之所以重新出现在安魂会,出现在一个私生子身上,是私生子的祖父艾维斯四世命名的。艾维斯四世生前极其不喜欢这个孙子,给他取名安格斯,用以羞辱自己曾经的劲敌安格斯。
据说,安格斯交给约翰·哈特利抚养后,艾维斯四世弄了一条病狗,也取名叫安格斯,没多久,病狗安格斯就死了。再蠢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命令,要废物哈特利把私生子弄死。偏偏废物哈特利突然间就不废物了,把一个没父亲疼没母亲爱的婴儿养得白白胖胖,聪明伶俐。
尽管如此,冠上安格斯这个名字还是一种羞辱。
安格斯却重复道:“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的。”
梵妮不解,只听约翰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他没有遗传你的头发。”
安格斯挑眉道:“你还有机会找几个身心健康的女人爬上法——”
约翰及时截住他的混账话,“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个建议。”
梵妮一头雾水,蓦地想起来屋外的人,连忙开门溜出去。众人一看见梵妮,立刻来了精神。
比尔眼前一亮,压着声音问:“梵妮,她生了个什么?”
梵妮面无表情道:“男孩。”
赌男孩的赢家都高兴得攥起拳头,克制着没有欢呼雀跃。
赌女孩的输家都遗憾地蹙起眉头,“怎么这样啊……”
开盘的比尔又问:“头发是什么颜色?”
性别上他要赔的钱不多,发色才重要,万一是金发,他马上就要赔成穷光蛋了。
梵妮也不故弄玄虚,明明白白道:“黑色。”
这一刻,除了赚得盆满钵满的比尔,没有人笑得出来。赌了女孩又赌金发的输得底朝天,赌了男孩又赌金发的,男孩赢的钱还不够填金发的本。
唯一赌了黑发的波顿性子沉稳,听到结果依旧面无表情。他是这回唯一一个能从比尔手里赚钱的人了,黑发赔率很高。
比尔笑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问:“她生了个黑发的男孩?”
“没错。”
比尔看了一眼波顿,两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结果。
“长得怎么样?像安格斯吗?”
梵妮果断摇摇头,“一点都不像安格斯。”
杰克不禁感叹:“我的天……”
比尔继续问:“安格斯有什么反应?”
梵妮想了想,如实道:“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一点没觉得孩子不像他,还觉得孩子就是他的。”
闻言,众人如鲠在喉,比输了钱还令他们痛苦的事情是,安格斯要养别人的儿子当儿子。
梵妮继续道:“安格斯还给孩子取名叫安格斯。”
比尔扶额,无语凝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