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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塔西娅回到起居室,一进门便见霍尔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袍,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看书——是她从藏书室拿来当床头书的,自己还没开始看。
她上前去,迎着霍尔的目光低头小声说:“先生,我去洗澡了。”
盥洗室里,一浴缸的水和睡裙都准备好了,娜斯塔西娅脱下身上的裙子,看一眼淋浴的隔间,地板湿得发亮,是刚被使用不久。
坐在大得能容纳叁四个她的浴缸里,娜斯塔西娅低头看着水里的肚子,摸了摸,思绪纷飞如撒在水面的光芒,细碎涌动。
许久,霍尔看向盥洗室的门,人迟迟没有出来,里面也悄然无声,他不由起身走过去,这时,门一开,娜斯塔西娅一脸通红,呆呆地与他对视。
霍尔察觉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娜斯塔西娅头皮发麻,支吾道:“没……晚安,先生。”
话毕,她不像有身孕的人,飞快跑到床边去,上床躺下,薄被直接盖过头顶,动作利落一气呵成,留下霍尔站在盥洗室门口一头雾水。
他走过来,沉吟问:“身体有擦干吗?”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有。”
霍尔静静一想,“摔了?”
被子里又传出闷闷的声音,“没有摔。”
一段时间不见,女孩大概是害羞,难为情。霍尔不再问了,正好头发干了,他绕过大床到另一边,熄灯,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被窝里更黑,娜斯塔西娅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来,被子轻轻牵动,她的寒毛竖起,脸蛋却烧得更烫。
她闭上眼睛,一段时间之前,男人从背后贴上来的感觉,大手抚摸乳房的感觉,身体被放平的感觉,都一拥而上,令腿心处刚洗掉的黏腻感觉卷土重来,花唇一紧,体液渗出,有种莫名的渴望。
好一会儿,娜斯塔西娅还是侧躺的姿势,身后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她不禁转过身,偏过头,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先生,你睡了吗?”
“什么事?”
“没……”
娜斯塔西娅又翻了个身,双腿不禁夹紧,闭上眼睛咬着唇,不愿再回想之前的缠绵。
她不懂为什么,他不和她做那种事了。
脑海里,依然有羞人的回忆闪现,腿间的濡湿感愈发强烈,她十分困惑,最后,也只能稀里糊涂带着未满足的欲望悄然无声地睡了过去。
次日,娜斯塔西娅醒来时,大床上只剩她一人,昨夜腿间的潮湿已经干涸。
罗莎琳德和梵妮照旧一齐走进来,一人帮她梳头发,一人去掀被子,准备收床单去洗。
娜斯塔西娅看着梵妮的举动,红着脸道:“梵妮,不用洗。”
罗莎琳德拿着梳子的手一顿,梵妮也以为自己填错了,迟疑地看她,“不用洗?”
娜斯塔西娅低下头,似是哼了一声应答。
梵妮很快反应过来,笑逐颜开地看向罗莎琳德,张嘴无声道:“我就说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罗莎琳德脸色一变,沉着气快速帮娜斯塔西娅梳好头发,待她换完衣服走出起居室以后,罗莎琳德听见梵妮扑哧一声笑了,重复道:“我就说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不可能!”罗莎琳德仍坚持自己的主人是清白的。
“那他为什么不碰娜斯塔西娅?”梵妮心情愉快,“等着瞧吧,他肯定腻了。娜斯塔西娅和他说话说不到一块去,又是井底之蛙,什么见识都没有,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不过,再漂亮,男人也总会看腻。”
虽然娜斯塔西娅已经怀孕,凭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这辈子和法兰杰斯分不开,就算霍尔另有新欢,但是梵妮依然感到高兴,因为娜斯塔西娅不必再当泄欲工具。
因此,梵妮希望,霍尔·法兰杰斯在外面的情人越多越好,最好多得他再无空暇,再也不回来这里。
她很快就把娜斯塔西娅的未来想得十分美满,一脸喜气洋洋。
罗莎琳德几乎无法呼吸,攥紧拳头看着梵妮连离去的背影都透出欢快,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好事的欲望来。
高登先生——她眯起眼,这是一个绝对清楚霍尔·法兰杰斯是不是洁身自好的君子的人。
可是,她能以什么为由去向高登打听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