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塔西娅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想起喝酒时也十分优雅斯文的霍尔·法兰杰斯,渐渐地,她想起康里,喝酒时他的神情动作透着一股桀骜,不羁的姿态和眼前的郗良有几分相似。
“郗、良,你喜欢喝酒吗?”
“喜欢!”
恍然如梦,娜斯塔西娅眼里水光生辉,眸光悠远仿佛穿过了郗良,到了远方。
如果,喜欢喝酒的康里还在……
房门陡然被推开,梵妮走进来,目光幽怨地瞪着郗良。
郗良一见梵妮,连忙空出一只手把另一瓶酒也揽进怀里,接着露出天真又狡黠的笑靥炫耀道:“我有酒。”
梵妮蹙着眉,没再上前。郗良的笑令她毛骨悚然,而娜斯塔西娅就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美丽的脸庞上有和善、痴迷的笑意,温柔道:“慢点喝。”
斯托克庄园的天要黑了,梵妮有种不祥的预感,非常强烈。
眼见郗良喝完一瓶,直接再开一瓶,梵妮在心里祈祷,“快点醉死吧!不省人事最省心!”
等郗良喝完第二瓶酒,打了个小酒嗝,却还不知餍足,嗫嚅问道:“还有吗?”
娜斯塔西娅十分大方,点着头,伸出手道:“有的。我带你去藏酒室吧。”
梵妮一惊,郗良已经握住娜斯塔西娅的手,两人像是闺中密友一样手拉着手跑出房去,梵妮被冷落了。
“天!”梵妮身心俱疲地跟上。
到了藏酒室,看见高大的酒架和酒柜,各式各样的精致瓶子都装满了酒水稳当地摆放,郗良的双眼亮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在酒架间绕了一圈,沾灰的黑裙如幽灵飘逸,一副“这些都是我的”的模样。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喝。”娜斯塔西娅中邪似的痴笑,对郗良有万般迁就纵容。
梵妮听着只有后悔,后悔第一时间发现郗良后没有无情地把她赶走。
郗良抱了一瓶白兰地走到娜斯塔西娅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我喝你的酒,可是我没有钱给你,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酒味在鼻尖萦绕,是久违的康里的味道。
娜斯塔西娅还没反应过来,小脸上一片茫然,郗良便搂过她的脖子,将自己满是酒气的红唇贴上她的,浓烈的威士忌瞬间盖过了娜斯塔西娅的心想。
一旁的梵妮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郗良认真效仿安格斯吻她的时候那般果断强势、深情缱绻。她也这样吻过妮蒂亚·斯特恩,但感觉是不同的。吻妮蒂亚·斯特恩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佐铭谦,当然还有安格斯。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吻谁。
娜斯塔西娅惊愕着浑身僵硬,在郗良将小舌头伸进她因呆愣而微张的嘴里的时候,一束电流瞬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像个人偶一样任由郗良胡来。
热烈的吻一开始了便难以结束,总要有漫长的惊心动魄的缠绵,最后在激烈的颤栗中听着喘息相拥入眠。
娜斯塔西娅也是女人,郗良不知道两个女人要怎么做,所以她在情欲冒头前停下来。
“这样就算酒钱了。”郗良咧嘴一笑。
娜斯塔西娅脸红耳赤,眨巴眨巴眼睛,抬手摸摸湿润的唇边,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这时,梵妮一个激灵回到现实来,霸道地把娜斯塔西娅护在身后,戒备地瞪着郗良。
郗良无畏无惧,一个转身在酒柜旁坐下,靠着柜子津津有味地喝酒。
“娜斯塔西娅,你没事吧?”梵妮低声问。
郗良干了她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使她的心里波涛汹涌,一身热血澎湃。
她嫉妒郗良,这样胆大妄为,没有顾忌。
娜斯塔西娅摇摇头,渐渐回过神来。
记事以来,她只被霍尔·法兰杰斯这样亲吻过,她喜欢亲吻,可他很久没有回来,有时深夜和清晨,她都只能摸着无人爱抚的红唇默默想着他,渴望他回来,给予她一个炽热的吻。
尽管他还没有回来,但是,娜斯塔西娅已经感受到长久的渴望被满足的喜悦,而且满足她的人是郗良,像康里的郗良。
郗良的吻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纯粹。
娜斯塔西娅心里欣喜万分,但碍于她明白,她和霍尔·法兰杰斯结婚,他是她的丈夫,只有他可以亲吻她,于是她敛起欣喜,不安地看着梵妮。
“梵妮,你不会和先生说的对不对?或者罗莎,或者卓娅,或者……”
梵妮看得见她深蓝的眼睛里的胆怯,深吸一口气道:“娜斯塔西娅,我是你的人,我永远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任何人,我保证。”
“谢谢你。”
娜斯塔西娅抿着被郗良吻得异常红润的唇,朝坐在地上的郗良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来温声道:“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钱的。”
听她说完后,郗良抬起头,露出痴痴的笑意,神情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