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一时不妨,竟教这风又挥得更远了些。她猛地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裹了一身的尘土,柔顺滑腻的白毛顿时变得污糟。
她气得直啾啾叫,狐耳直立,狐尾扫着裹挟来得尘土,四只爪子铆足了劲刨着身侧的土。
大有将这些土看作是那老不羞的菩提树妖的意思,她愤愤不平地直嚷嚷:“好你个老树妖,就晓得欺负我。不就是双修么?但凡能拿回妖丹,我必定报复回来!”
凉薄的月色,照拂着斑驳的树影,岁岁一面豪横地刨着土,一面振振有词的嘀咕着。
忽而一道凌冽的寒风,吹皱了岁岁激起的一腔怒愁,她不觉打了个喷嚏,在心中权衡再叁后,狐尾裹着单薄的身子,飞快地又往毡帐里溜了回去。
油灯明灭的光影下,温怀瑾仍是沉静地昏睡在床榻上。烛光映衬着他清隽的眉眼,长而密的鸦睫,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岁岁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化作一袭玫红纱裙的美人,踌躇着几步走近塌前。
到底还是个幼狐,她也不甚确信双修能否取回妖丹。可若要她剖腹取丹,又定是万万不能的。
岁岁凝着眉坐在榻沿,葱白的指尖掠过温怀瑾的眉眼落至他唇畔。
她脑中一片空白,端详了温怀瑾片刻后,贝齿磕着唇,极轻地喃喃,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同你双修,依着你们凡人的规矩,横竖皆是我吃亏多了些。”
“倘我有做得不甚好的地方,烦请担待些。”岁岁长舒了口气,比着一旁幻化出的避火图,指尖落至温怀瑾的亵衣,缓缓挑开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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