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吃味(1 / 2)

温怀瑾身姿欣长,黑发如墨,眉眼勾成了一笔连不成的墨画。

他一言不发地将眸光轻扫向她,视线触及的那一瞬,好似有一簇闪电落下,宛如身置暮冬的凌冽冰霜。

岁岁不觉打了个寒战,“这,这天色也不早了,不若大王子早些歇息?”她生硬的客套了几句,面上划过几分讪讪。

温怀瑾税利地目光直盯着她,良久才缓缓道:“公主所言甚是,臣这便告退。”

直至温怀瑾欣长的身影消失在余光中,岁岁胸中敛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口。她无措地眨了眨眼,深觉这人不是她能轻易琢磨透的。

他喜怒无常,却又惯以温和儒雅示面,便是不悲不喜沉着一张面的时候,都觉他的目光似一座山峰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身旁伺候的婢子大多讳莫如深大抵便是这个缘由罢。

隔日一早,婢子伺候她梳洗后,便有条不紊地收拾起了行囊。她心下不解,昨日不过是随意扯了句启程的话,怎今日便如此匆匆。

岁岁试探着问了几句方知不过是温怀瑾下了令,太医拦着直说大王子还需修养几日都教他冷着脸打发了走。

底下伺候的人皆说大王子和公主之间似是起了龃龉。

或有疑是温怀瑾查到了行刺者与公主有莫大的牵连,亦有疑是公主不愿和亲再次同大王子起了争执。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得不出个确切来。

只这事到底如何个章法,便是连岁岁都不晓得。

她垂下长睫,一言不发地由着婢子拾掇了行礼,戴上帷帽坐进了内饰低奢的一驾马车内。

上马车前隐约有道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不经意地掠过。岁岁愣了瞬,又神色无常地虚搭着婢子的手进了车内。

教温怀瑾骗了几回的岁岁到底是吃一堑长一智,接连几日闭车不出不说,也不曾问过一句。

一路颇为安静,唯闻马蹄哒哒声。

似是一场了无硝烟的博弈织就的一片网,牢牢锁着他们二人。温怀瑾或许是生气了,又或许只是将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