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能支配一个人(2 / 2)

她又恨又怕,而他又爱又怕,他们之间,多么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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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情的学业进行的很顺利,她偶尔还会感激自己曾有过惨痛的经历,以至于她比任何人都能够懂得病人的感受和困境,特别是在面对不会表达的儿童的时候。wundt教授说得没错,随着时间的流逝,谢情在艺术疗法方面表现出卓越的天赋,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她收到了教授的邀请,直接去他在海德堡的诊所工作。

这诊所与ngk也常有合作,特别是给一些目睹父母亲自杀而受到极度刺激进而产生自闭症情形的孩子做治疗。病愈之后,谢情对于事业报以极大的热情,而对于与程拙砚之间诡异而扭曲的关系也不再纠结。说起来,人的一生里,到底有什么是能够由自己说了算的呢?亲密关系中,她始终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那么又何必纠结于过往,不如活在当下,专注于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渐渐有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互相妥协。她的司机和车还是一样固定不变,但是她在有工作的时候,只要说一声,就可以去忙她的事情,不用按时按点的回家。

她兢兢业业的忙于心理治疗事业,也兢兢业业的扮演一个掌中雀的角色,除了工作,社交活动可以说几乎没有。然而即使是这样,在繁盛春日的古堡里,她还是毫无预警地一头撞上了程拙砚和他的太太,夏希怡。

所谓戏剧性,就是没有人知道事情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ngk年度筹款晚会,在国王山的古堡举行,本来丝毫不关谢情的事,可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主管megan给她打了电话,请她去帮个忙做一些接待工作。一是因为她曾经在ngk工作过了解情况,而是因为这次宴会邀请到了不少中国的富豪来参加,她既懂中文,又懂专业,希望能在场帮一帮忙。

她已经许久没有参加过这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活动了,想着既然是接待,必定是个辅助性的角色,便给程拙砚说了一声要加班去帮megan的忙。程拙砚似乎近来忙于与什么人争斗,已经许久没空找她了,电话里随口应了一声就挂了,甚至没问她具体是要干什么。

因为是普通的工作,谢情没有太花心思打扮,衣柜里翻出来一件普通的深蓝色小礼服,头发简单挽了一个低髻,稍微化了点妆。临出门才想起没什么首饰不太好,随手又拿出来那个祖母绿的戒指套上,权当替自己压一压阵。

司机尽职尽责的送她到了大门口,megan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急急忙忙地拉了她进去,说道:“华人圈子有位大人物定了两张大桌,我带你去后面看一眼,要是你认识就一起去坐,不认识就跟我坐在接待处,需要你的时候再叫你。”

谢情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跟着她往后台走,刚站定就看见了程拙砚陪着一个打扮得华丽又贵气的年轻女性坐在一起,举止亲密,正是订婚那天站在他身侧的美人。那美人正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拙砚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神态慵懒,唇角轻抿沁出一丝浅笑。

谢情的双眸不受控制的紧缩,在一瞬间如同被雷击中了,大脑中嗡嗡作响,有一刹那的空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抖,背也僵了,故作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对megan说:“我能不能走?”

megan看她脸色不好,有些犹豫,问:“怎么了?”

可是这种情形,谢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正僵持间,程拙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骤然回头望过来,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