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贺远唐放下手里的东西:哪有什么好对不起。
谢情便带着脸上那道泪痕笑起来:那时候不该勾搭你的,就该狠狠心让你睡街上...她说着别开了视线不去看他,...要是没用我...你该多么...
要是没有你,我就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样奇妙的事情。贺远唐打断她的话,你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李大姐家吃饭,问我大学生谈恋爱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跟你说他们傻得很。可是后来,那些曾经觉得蠢的事情,我竟然全都想要试试看。那天你去看我打球,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得意得要命,只不过不好意思被人看出来罢了。再后来我不是回实验室里帮他们弄救援吗?咱们还视频来着,我也得意得很,恨不得你能坐在我身边才好。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这样的人。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重又坐到她身边来,拿了她的剪刀放好,又把她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里,说:你可千万别再想'要是没有我'这种事儿了,你上一次这样想的时候,不是再也不戴围巾了吗?你得一直好好的,知道吗?我一点儿也不坚强,可经不起那个。再说了,你不是天天嚷嚷活在当下吗?这当下,什么事儿还没有呢,你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何必呢?
谢情脑袋搭在他身上,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暖洋洋的,心里又酸又软。
你今天中午可说要翻我牌子呢,还翻吗?
翻个屁,打入冷宫了。她笑中带泪,从他怀里挣出来,重又拿起剪刀来剪纸,朕要修身养性了。
贺远唐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种复杂的,说不清又必须说出来的冲动,你总问我喜欢你什么,我总想不出来,因为我觉得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什么原因,就像有人爱吃糖,有人爱吃薯片一样。可你老问我,我就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蓬勃的力量吧,那种在枯树上重新开出花来的,永不言弃的生命力。那种生命感特别打动我,让我很向往,想要靠近你。所以,不管怎么回事,我都陪着你的,不要赶我走,我不会走的。
他这一番剖白,让谢情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好像呼吸进去的空气,都化作某种酸涩而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渗透到心底去。
我也不想你走...可是比起见不到你,我更怕你受到伤害。你这样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她闷闷地开口,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徐徐地,彻底地吐出来,仿佛要籍此将所有挥之不去的沉重从眼前彻底撇开。
我挺后悔的...她像是想开了点,如果那时候多掺和掺和他的事情,也许就能知道他有什么安排了。
可惜你本来就不爱掺和别人的事,你看你连我的事都不掺和。贺远唐像是趁机抱怨似的。
谢情轻笑了一声,抬眼撇了一眼饭桌:你这堆东西,我就是想掺和也不会啊。
他那些你就会?砍人家手指头可比我这个难多了。
去你的,不过他做事情挺难捉摸的,之前把做了个大圈套,把他老婆一家子现金流给坑了...谢情突然想起来贺远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他不会去坑你家吧?
我家又不做房地产,都是纯搞技术的,接项目做事情收钱,他能怎么坑法?
谢情托着脑袋想了半天,迟迟疑疑地说:他手应该也没那么长,而且我晓得他就是做地产,还有从他兄弟那儿好像坑了一条航线做欧洲的航运...我要不是勾搭了你,以前也只在电影里见过机器人,他也从没提过...
她还在那儿绞尽脑汁地琢磨程拙砚要做什么,贺远唐倒先不乐意了,好呀,你不肯翻我牌子就算了,还要在我面前琢磨别的男人,还有没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