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医院里头,是一时情急,夏希怡才选择相信自己。可是出了医院,她只怕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noah回了斯图加特,是不是说那边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呢?这一切是不是那一位的算计呢?
她一无所知,只觉得一切都在往不可知的方向坠落。
谢情抬起手,摸了摸肩头程拙砚苍白的脸。
他的世界在分崩离析,而他众叛亲离,连最引以为傲的精明和敏锐都逐渐失去了。
他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俊美,温和,忧郁而破碎。
大约这就是夏希怡喜欢的样子吧,所以才会改了她的药量,又或者是索性换了药,而不去想接下来的他又会走向何处去,会不可控地跌入怎样的悬崖下面去。
无能为力。
这一天的天气实在很好,午后的阳光仿佛千万条淡金色的线,和煦的微风缓缓吹拂,夹杂着青草和玫瑰的香气,以及远处不知道哪里隐约传来的孩子的笑声。
河面在阳光中闪动着晶亮的微光,这一刻的世界仿佛在刹那间戛然而止,成了一个超脱于时间与空间的定格。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并没有。谢情的表给了贺远唐,弄不清楚时间。
程拙砚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没有动,依旧装作在熟睡,靠在谢情的肩上。
可是呼吸的频率暴露了他的伪装,谢情转过脸:醒了?
程拙砚笑,醒了。
回去么?
再坐一会儿吧,马上就该有人来叫我了。
他说的没错,很快远处就传来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谢情转过头,看见一脸焦急的许丞正向这里跑过来。
程拙砚叹了口气,拉着谢情站起来,回去吧。
司机单独送了谢情回去,程拙砚跟着许丞的车走了,临别的时候,她听见许丞刻意压低的声音,noah反水了,本来以为他回去能帮我们拖一拖时间...
我知道,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