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邢回到金玉府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奚月睡下了。
步子在门前停住,犹豫两秒,推开门进去。
那道身影背对着他,房间里黑黢黢的,只从半开的门间泄进去些许走廊的光。
她睡觉习惯把灯灭死,伸手见五指的最好。
有一次做完,两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裸着,粘着,他还插在她身体里。后知后觉到周围一片的黑。
伸手要去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身下人气若游丝地按住他:“别开。”
给出的理由不能更简单:“太亮刺眼,睡不着。”
奚月本身睡眠就浅,在季邢点亮台灯那一瞬,她就醒了,抬手盖住眼睛,缓了几秒才从指缝间看到手腕上挎着制服外套的季邢。
按理来说,他们不久前才做过,他也射了,不该这么快就又想对她做什么。
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逐渐习惯周围的亮度,看向他:“回来了。”
话语淡漠疏离,听来跟喝了口白开水一样没滋味。
他也没指望她能有什么由衷的反应。
相反,他现在看她睡得这般舒服格外不痛快。
抬手将外套罩在人头上,用的是砸的力度,忿忿开口:“谁准你睡在这?”
奚月扯下带有季邢身上惯有的檀木气息外套,往旁边扔开。刚才睡着了,被人突然搅和醒,脸上还带着迷糊的睡意,话腔也不明晰,态度更谈不上和气:“那我睡哪?”
还有点起床气。
季邢蹙眉,就这么睨着她,撷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的口吻:“低声下气这么久的戏码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