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奚月,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
他把她可能会说的他所不爱听的那些话都说一遍。
“你恨我,没关系,没爱的话怎么会有恨,以后我有后半生所有的时间来等你恨完。”
“你和季邢一年里用各种我们用过的没用过的姿势做爱,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脏了,我永远都记得你在我身下开出红色小花苞的模样,够了。”
“我没良知,没道德,没人性,你觉得我不配说爱,也没关系,奚月,那我就娶你,你只管感受。”
“至于奚老爷子的死,我...”
“——啪。”
巴掌声强硬地打断赵煜的话,因为措不急防,他太久没被谁近身伤过,更没被谁甩过巴掌,头被掼到一侧,数秒没移正。
很好,他说的话她果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赵煜笑不出来了,视线也没看她,字眼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与松手的动作同时进行,“没下次。”
奚月挣开之后多一秒没留,迈着大步子进了内屋。
赵煜摸了摸嘴角,分不清是刚才从她嘴里尝来的甘甜多一些,还是这个巴掌牵扯的苦涩多。
他倒也想做她口中的那个人,没有心的人,大抵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赵煜看着空了的吊椅,突然抬腿踹了一脚,椅身剧烈摇晃撞倒了旁边的盆栽,哐当一声,连根都摔出来,那是奚月前些年从日本淘回来的五针松盆景。
赵煜走过去,把树捡了起来。此时管家听闻动静正好走过来,就把树交到了管家手里,吩咐:“恢复成以前一模一样。”
走出一步后,又加了句:“必须。”
管家点点头,看了眼手里的五针松,眼看并不难恢复,平时后院里的盆景都被照顾得很精细,生长得很好,不至于摔一下就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但看赵煜这么紧张,不免有点费解。
只不过比旧物难复原的,是旧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