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死了,她确实也不会活。
如季邢所说,她没理由活。
但,季邢又怎么知道。
季邢转着手中的玻璃杯,突然仰头看向她,话题骤转,“为什么是温的?”
奚月当即没反应过来他真正要问的。
季邢扬了扬杯子,意思是在指水。
奚月又觉得有一块石头卡在了喉咙,就这么顺着季邢的指引盯着那杯水。
盯得久了,好似就能盯出一个回答。
季邢没让她继续看,换了只手拿着又喝了一口。
这样厚重的夜色里,隐蔽的角落被掀开,让人无从遁形。
季邢此时像极了一位老者,说起话来有几分语重心长,“你知道的,假话骗不了我,倒不如就这么当个哑巴,让我来推。”
季邢用了推这个字眼,而不是猜。
是啊,季邢是个多聪明的人。不聪明又怎么可能身居高位这么久。
奚月就像是个捣乱失败的坏小孩,被长辈平静又一怔见血地戳破她精心组建的谎言和计谋。
也像耍了一出猴戏。
季邢看着奚月现在被人揭穿后略显得怅然的样子,低笑出一声,自行起身又去倒了杯水,中和成温的,还是原来的那只杯子,折回身将它放进了奚月手里,动作很自然,没去看她面上的神情,又在办公椅里坐下,点燃一根烟。
再看向她的时候,神情被烟雾掩住,并没有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而是半商量的口吻:“做个交易吧,你的命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