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吻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温柔的，叹息的，气氛十分和谐，他凑到她耳边，嘴唇有意无意碰到她的耳廓，极诱惑地道，“说。”

周窈抓着他的腰，终是说了，“我们两个有点仓促，其实也不是很熟，就……就到了这一步，我现在要开始工作，可能几个月不能回家，我觉得……”

她没说完，傅一程的面色却冷了下来，浑身紧绷，周窈迅速抬头一看，脸色很僵，眼神很冷漠，她不由得想逃开，可面前的人跟一座大山似的，牢牢地将她扣在怀里。

“你觉得我们俩不合适是吧。”又是这样的语气。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说这话太迟？”他的唇边一抹冷笑，目光冷冷，刀子般要剔人骨肉。

周窈顿了顿，“我们，也没有孩子……也……”

他冷哼出声，“是你不想要。”

“我只是觉得，不适合。”她没办法应对这个男人，颇有些心累，脑子里又浮现出昨天他跟那个女人……心中阻隔重重，一口气九曲回肠，怎么也没办法舒展。

傅一程低头看她，白净的脸庞，低垂的眼睛，睫毛长而翘，鼻子小巧挺立，嘴唇因亲吻蹭掉了些颜色，但此时的色彩更动人，他的目光又移到这间卧室，她的梳妆台和他眼前的两人的大衣柜，床单是她换的，换完还昂着头非常自信地说，哎真丝很好睡的。

他放开她，坐在床边，去床头柜摸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周窈这会儿才发现这人也抽烟，只看他点烟，吸烟，眉头紧皱。

她对气味比较敏感，不一会就轻轻咳了起来，烟雾缭绕里，他深深地看了周窈一眼，意味不明，然后进了浴室，周窈自顾自去把阳台门拉大，坐在床尾，他在里面掐了烟，洗手，刷牙。

傅一程出来时，她正在发呆。

他一屁股坐下来，床边微微下沉，她跟受惊的小鹿一样慌乱了一阵，然后慢慢才平静下来。

“你说的也没错，我们是挺不合适的，”不知道是不是吸了烟的缘故，他的嗓子有些哑，目光灼灼地凝视她，周窈仔细看他的眼睛，奈何傅医生心思太深，道行太高，她落下败来，那人接着道，“1.工作性质不同，2.未来规划不同，3.不够了解，”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你对我不够了解，但是我觉得，这两年挺好的。”

周窈没有打断他，那人飞快地扫了一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别弄了，再弄给你掰折了。”他去抓她的手。

“说说吧，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合适。”他的手指在她刚刚纠结的随意掰弄的地方轻轻摩挲，屋外的太阳有些暗下去，转眼，十月份就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