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时,已是一月底,沿海的气候湿冷,离开前整组人聚在一块儿吃饭喝酒,周窈对这样和乐的气氛十分受用,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她发现自己终于重新找到了青葱年纪时在剧组犄角旮旯又当群演又当场务时兴奋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一下下敲着她的神经,脑海中所有活跃的分子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所以那晚她极度兴奋,给傅一程打电话报告消息的时候也一样。
“老公……”她嘴里嘟囔,皱着眉头,倒在酒店床上。
傅一程接起电话来时正值夜班,恰逢这晚没出什么事情,他有一点儿空跟她瞎聊。
“喝酒了?”他微微拧眉,电话那头的人言语混乱呼吸沉重悠长的,喷在他耳朵里。
周窈听见他声音时惊喜地睁开眼睛,“一点点。”
傅一程没说话,她以为他不高兴了,又讨好道,“我明天就回家啦。”
“嗯,”那人懒懒地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周窈尤其活跃的神经一下子平静下来,颇失落地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傅一程抬头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脖子,“林琀跟我说过了。”
周窈心中愤愤难平,又听他问,“在哪儿?没在外面吧?”
“唔……没……”她对着空空的房间晃了晃脑袋,琢磨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说,沉默了一阵,傅一程险些以为她睡着了,刚问,“睡了?”便听到她娇娇地叫他,“老公。”
声音挤得出水似的,傅一程绷着一口气听她下文,“人家想用腿量量你的腰围。”
一阵静默,那端半醉半清醒的人好奇地等他回话,不多会儿,便听见他压低的声音,“明天就给你量。”
……
次日落地首都机场时,周窈记起昨晚两人的聊天内容,嘴角漾着笑,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先回娘家,送了些东西,在家里吃了顿午饭,休息了片刻,傅一程昨晚大夜班,一直到早上,后来又开了会,一直拖拉到午后,又困得很,索性直接回了爸妈家,因为晚上周窈过来吃饭,他一个人过去的时候郑静还朝他身后望了望,问他,“窈窈呢?”
“我才下班儿,她在娘家,晚点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