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见林敬之在这个时候还能使坏,知道他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不再似审问柴方那时一般,焦急上火。
“走,我们去把那个内应揪出来!”紧了紧手中嫩滑的柔荑,林敬之坚定的说道,玉姨娘轻轻应了一声,二人便牵着手,直奔别院的大厅。
等二人来到大厅前方院落的时候,柴方正在一众有男有女的仆人前方来回走个不停,显得甚为焦急,见到二人,赶紧迎了上来,开口禀报,“二爷,不好了,奴才刚才点了一下人数,少了两个。”
“什么!”林敬之脸色一变,紧接着就大声喝问:“少了谁?他们二人在府中是负责干什么的?”
扑通一声,柴方被吓的跪在了地上,那些仆人们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柴方苦着脸回道:“二爷,那两个下人是三爷搬来别院时带过来的两个男仆,奴才对其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有人听他们抱怨过,说他们随着三爷从林府大院搬到这里,日后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当时奴才闻听后,气恼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派人揍了他们一顿。”
“早间发现三爷被歹人劫走了以后,他们还在的。”
“哼!连两个仆人都看不住,林家要你何用!”林敬之一甩袖,轻骂了一句,随后看向跪倒了一片的仆人们问道:“你们可有人看到他们二人去了何处?”
众奴仆闻言有的把头深深的垂下,有的则转动着脑袋,左右摇摆,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三爷平日里是由你们来伺候的,现在人不见了,你们一个也逃脱不了干系,若是日后能把三爷完好无损的寻回来也就罢了,但若是真的在外边出了什么事端,你们一个个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哼!老太君的手段你们不是不清楚!”
林敬之目光冰冷的在面前众奴仆身上扫视了一圈,他怕这些人心存侥幸,以为平日里待人和善的自己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直接就把林老太君给搬了出来。
一听到林老太君的大名,这些奴仆果然慌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仆当先沉不住气,跪在地上,用双膝爬行数步,俯下身子说道:“回二爷,奴才也是从林府大院跟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去了哪里,但前些日子却看到他们在后门处和一个陌生男子交谈,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哦?后门没有护卫把守么?”林敬之问道。
“没有,应该是被那两个家伙用借口调开了吧。”男仆又道。
林敬之闻言顿时大怒,原来这两个人早就与外面的人有联络,只是因为护卫们失职,这才能里通外和,一举将林礼之给劫了出去。
狠狠的瞪向了那十几名留守在别院的护卫,他刚待喝骂,话都到嘴边了,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太过激动,不然容易犯错,他有当无的又补问了一句,却没想真把凶手给找了出来,
“你既然也是从林府大院跟过来的,那定然与逃跑的二人很熟喽?那我且问问你,你以前可曾见过那个陌生男子?那人是不是早就与逃跑的二人熟识?”
“没见过,小人没见过那个陌生男子,不过,不过小人那天透过树枝,正巧看见那个陌生男子脚上穿着公差的官靴!”
公差,官家!果然不出所料啊!林敬之双拳紧握,将矛头直指王蒙!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严刑拷打
猜到了幕后的真正元凶,林敬之沉思间,脸色阴晴不定。
玉姨娘摆了摆手,示意闲杂人等全部退下,小声道:“二爷,此事既然与官家扯上了关系,那我们可得要从长计议了。”
瞧见玉姨娘蹙紧了眉头,也在努力想着办法,林敬之脸色渐缓,微微一笑,以前遇到事情,这个女人总是喊打喊杀的,根本不考虑后果,那不能说明她性子鲁莽,没有心计,而是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林府的人,所以才不会为林家的处境着想。
而现在从她嘴里说出了要从长计议五个大字,那就说明她现在考虑事情,知道把林家众人的安危放在首位,也就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林家的一份子了。
知道珍姨娘正坐在大厅里,进去不好商谈事情,林敬之再次牵起玉姨娘的小手,走向了后院荷塘的方向,玉姨娘俏脸微红,偷偷瞥了眼身旁男子英俊的侧脸,没有挣扎,顺从的任由其牵着。
其实这个男人的大手很温暖,小手被其捏在手心里,暖暖的,很厚重,蛮舒服的。
片刻后,林敬之与玉姨娘来到后院荷塘的凉亭,紧挨着坐在了石凳上,林敬之开口道:“玉儿,礼之被劫一事对老太君打击甚大,所以我打算让暗卫插手此事,尽快把礼之给找回来。”
“没问题,今晚我就率领几个暗卫中的好手去官府大牢里救人!”玉姨娘没有半点犹豫,就应了下来。
“不,白天就得行动!”林敬之猛然冒出一句疯狂的话来,将玉姨娘听的愣在了当地,大白天的去劫狱,难道这个男人因为太过着急,失去理智了么?就算她以前独自行走在江湖中时,也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在她呆愣之际,林敬之突然俯身到她的耳边,悄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洛城官府大牢。
“啪,啪,啪”一声声响亮的皮鞭声不绝于耳,在空寂的大牢里,回声阵阵。
王蒙一身官袍,坐在一张方桌前,闭着双眼,狭长的山羊脸异常的阴沉,不一会,听到大牢里边皮鞭的声响停了下来,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泼水声,他再也忍不住,眼睛陡然睁开,‘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里边的人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赶紧扔下手中的刑具,大步跑出来跪在了王蒙的面前。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本官要你们何用!”王蒙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跪在面前的几个狱卒大声喝骂。
几个狱卒听到喝骂声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了一些,一脸羞惭,王蒙在昨夜把事情交给他们办理的时候,他们可是拍着胸脯说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的,但现在已经过去半夜,又大半天的时间了,他们也没能让林家的三爷点头合作。
王蒙骂了几句,将胸中的怒气泄了出去,踏步走向了牢狱深处。
大约走了十几米,向左边一拐,来到了一间刑房,这间刑房中间立着一个又高又大的火炉子,里边炭火烧的通红,将整间房子都印成了橘红色,火炉的另一边摆着一张长长的,有八条腿的铁案,铁案上摆满了铁钳,烙铁,钢钎,夹板,竹签等刑具。
许是因为运用的次数太多,这些刑具上沾染的血迹都沉淀成了黑红色。
铁案旁边还放有几个大型的刑具,一个长约五尺,刃口反射着火光的巨型铡刀最是显眼。
再往里边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青年被绑着双手,吊在半空之中,青年浑身湿透,胸前,肋下,还有双腿处布满了一道道又深又宽的血痕,这些伤口还在不停的溢出鲜血,与身上被人泼上去的冷水渗在一起,滴滴划落,将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不用问,刚刚被狱卒鞭笞之人,就是他了。
王蒙进入刑房,便径直来到了青年的身前,轻轻摆了摆手,一个狱卒赶紧端起一盆冷水朝青年身上泼了过去。
冷水中混合着盐巴,蜇的青年浑身刺痛,打了个激灵,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
散乱的头发被盐水浸湿,沾在了青年的脸上,青年强自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面前到底站着何人,急剧喘息间,只是全身的力气,喊着:“我合作,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全都答应。”
闻听到青年配合的话语,王蒙与众狱卒却没有露出半点欣喜,不过王蒙还是挑了挑下巴,示意狱卒将青年给放了下来。
青年被吊了好半天,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而且伤的颇重,哪里能立的住,在两名狱卒的掺扶下,来到王蒙的面前,跪在了地上。
王蒙弯下腰,伸手捏着青年的下巴,将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泛白的瘦脸抬了起来,冷声道:“林礼之,你刚刚说的话可是做数,本官放你回到林府后,你真的愿意听命令行事?”
“听,我听,别打了,我全部听你们的,给我口水喝吧,我渴。”这个青年正是被人劫走的林礼之。
因为失血过多,林礼之此时嘴唇干涸,裂了很多血口子,眼睛半睁半闭,气息十分微弱,好似下刻,就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去地府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