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搅进了京城复杂的势力斗争,又哪里是那么好离开的?
一夜无事,林敬之与玉姨娘吃过晚饭,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早上刚刚起床,林敬之还未梳洗,就找来一个内厂厂卫,让他去余家与方家传话,请两位家主到聚香阁酒楼商谈一下合作刺绣生意的价格等事宜。
聚香阁酒楼与这家客栈相距不远,林敬之任由玉姨娘服侍着自己穿好衣衫,洗漱完毕,就叫来李强,与另一个在昨夜只是受了轻伤的内厂厂卫,走向了聚香阁。
因为昨晚林敬之才遇到黑衣人行刺,所以今天来到大街上,玉姨娘的神经绷的紧紧的,小心注视着四周。凡是从对面来的行人,或者是从身后赶上来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她都要好好的打量一番,看对方是不是刺客。
林敬之觉得玉姨娘谨慎过头了,但劝了几句,玉姨娘根本不听,他也只能由着玉姨娘去了。
来到聚香阁,林敬之与玉姨娘走进包厢坐下,刚刚吃完早饭,余则成与方无锋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二人踏进门槛,脸上皆是有些慌张,先是请过安之后,余则成就当先道:“听说昨天晚上忠义伯被人行刺,草民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是啊,那些刺客当真是大胆!无法无天!居然敢行刺忠义伯!”方无锋紧跟着也道。
林敬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落座,“既然是刺客,自然胆大包天了!不过还好,本伯爷福大命大,昨夜只是有惊无险。”
余则成走到椅子旁边,只是小心的坐了半边屁股,又道:“听说程大人昨夜也遇到歹人行刺,而且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方无锋对此事同样好奇,一双眼睛也是瞄向了林敬之的脸庞。
林敬之皱了皱眉头,略作思考,才开口答道:“程大人原本伤的并不重,不过由于刺客在箭头上抹了剧毒,所以才昏迷了过去。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就在昨夜几名老医师就已经帮程大人解了体内剧毒。
估计最迟今天中午,程大人就能清醒过来。”
闻听林敬之说程威没有性命之忧,余则成与方无锋才放下心来。与林敬之合作刺绣生意,他们两家少不了得请程威照应一二,自然不想程威出什么事端。
接下来,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有关刺客的话题,林敬之就言归正传,开口道:“怎么样?两位家主昨夜思考了一晚上,心中可有了合适的价格?对了,昨天本伯爷席间酒喝的有点多,忘记给你们说了,我这里的图案有很多,不是只有这一张!
如果你们出的起价格,那我们做的就是长远生意。”
闻听林敬之说要做长远生意,他的手中有很多图案,余则成与方无锋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还要再思忖思忖,酌情的把价格再提高一些。
林敬之见二人皱眉不语,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纸契约。
第五百一十五章 通晓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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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之从怀中掏出的契约,正是他与秦氏绸缎庄少东家签定的合同,除了条款之外,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了秦浩购买柳洲与海洲的刺绣经营权,共计花费十万两银子!
待余则成接过纸契,与凑过来的方无锋看罢,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万两!
秦浩竟然花了十万两白银,购买柳洲与海洲的刺绣经营权。
就算二人早就晓得林敬之开的价码会很高,也是大吃了一惊!
余则成与方无锋二人昨天晚上还特意聚在一起商议了好长时间,但觉得能拿出五千两银子,也算是天价了。
结果秦浩所出的价格,直接翻了十倍!
柳洲秦家是南方的织丝大户,秦家少东家的大名,余则成与方无锋也都听说过,所以没有怀疑林敬之故意拿出一份假契约来糊弄他们。
林敬之把契约交给二人后,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啜着温茶,显得非常悠闲,他将余方二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问道:“怎么样?两位家主觉得这个价格合适么?”
“这个~”余则成一脸为难,“秦家所出的价格,的确是出乎了草民二人所料,不过忠义伯也应该晓得,我大乾王朝的南方五大洲物产丰富,最是富庶,所以购买并洲与河洲的刺绣经营权,我们是出不起这个价格的。”
“本伯爷自然晓得并洲与河洲比不得柳洲与海洲,这样吧,你们先开个价,让我晓得你们是不是真心想要做这门生意。我昨天晚上就说过,本伯爷最近急需银钱,实在是没有功夫在你们这里耽搁时间。”林敬之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二人的眼睛,余则成与方无锋不敢与他对视,连忙别开了脑袋。
“其实除了你们两家,本伯爷还晓得郑家与邓家有实力与我合作!”
听到林敬之提起了郑家与邓家,余则成与方无锋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最近几年他们两家为了帮助合作了一百多年的老伙伴,已经被郑邓两家压过了一头,如果这门大生意再被郑邓两家夺走,那他们就真的完全处在下风了。
刺绣与布匹是可以摆在一起来卖的,所以接下这门生意,也会带动起布匹的销量。
那又是一份可观的利润!
方无锋与河洲的豪门结有亲家,而且在河洲的生意一直不错,到还不是很害怕郑邓两家生意大火。但余家的一大半产业,却是在并洲全境,所以余则成的压力,要比方无锋大多了,只见其咬了咬牙,开口道:“既然忠义伯先找到了余家与方家,就是给我们两家的脸面!这样吧,并洲刺绣的经营权,草民打算出三万五千两银子,不知道忠义伯觉得如何?”
林敬之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皱起眉头,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良久之后,才看向了方无锋,开口问道:“那不知方老先生打算出多少银子,购买河洲的刺绣经营权?”
“回忠义伯,论富庶,河洲比并洲还要差上一些,不过既然余家已经出了三万五千两白银,那老朽便也不再压价,同样出三万五千两白银,购买河洲的刺绣经营权。”方无锋抚着下巴上的白须,想了想答道。
林敬之听方无锋开出价格,仍然没有立即答话,他站起身,在包厢内来回走了几圈,在余则城与方无锋快要忍不住开口询问之际,身形猛然一顿,说道:“你们两家各出四万两银子如何?
我先前就说过,我最近急缺银子!如果你们这次能多出一点,那么后边的图案价格,咱们可以好商量。”
余则成与方无锋闻言对望了一眼,还是余则城当先点了点头,“其实忠义伯能主动找到我们两家,草民心中就记着您的好,既然忠义伯急需银子,那我们再多加五千两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错,只是不知道忠义伯急需银子要做什么?可否见告?”方无锋好奇的问道。
林敬之拿到银子,也得在当地购买米粮,所以便没有隐瞒二人,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们,等拿到银子,我就要在并洲当地购买大量的米粮,然后交给官府,押运至北方,赈济到了春季,赶回北方老家的灾民。”
“啊?原来忠义伯是在给朝廷办差?”
余则成与方无锋听罢大惊!
“不错,此次本伯爷来并洲,再入东方三大洲洽谈刺绣生意,就是在帮着朝廷办事!”经过多方打问,与两次接触,林敬之觉得这两个老者为人不错,便没有多作隐瞒。
“忠义伯,既然您是在帮朝廷赈济灾民,那草民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吧,去年我余家囤积了不少的粮草,现在拿出一大半,总计应该有三万担左右,捐给朝廷,求济北方受了蝗灾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