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堰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想到她那样个人竟连钻狗洞这事都做得出来。
他以为已经暗示得够清楚,自己有反心,她那样聪慧,总该能明白,她跟萧方业有血海深仇不是么。
更甚至,并不止于此,其间还隔了座偌大的万里河山。
景昭帝爱女之心,旁人恐怕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几日了?”
“重九那晚,今恰是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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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自庄子里出去,想得倒好,知道寻个乡下的寡妇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买路引,她没有这东西,走不到百里,连城门都进不了。
远离居所百里需路引凭证,否则按罪论处。
那寡妇收下她的银子,哪里不乐意,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十来里地,要这东西何用,这银子够她用个几年的,忙不迭跑去里长处办。
花锦半真半假编了个恶霸强抢丫鬟的故事讲给她听,寡妇见花锦虽一身粗布钗裙,手上粗糙,却长得好,已信了八分,又念及自己年轻守寡的凄凉,更是同情起她来。
花锦在寡妇家中躲藏了十来日,心想按着之前王管事所说,如今陇西王自顾不暇,怕找个几日寻不到人便罢。
陇西王这山里的庄子在甘州、肃州中间,其实离肃州更近些,甘州城花锦断然不会去,便想着由肃州绕道去中原。
叁年前自宫中逃出,花锦一路便知人心险恶,她特意将自己脸抹黑,扮得跟当地村妇无异。
陇西地带四处戒严,各个城门皆有人守着,据说陇西王亲调了兵来,所经妇人都得一一盘查。
本倒没什么,这些兵士都未见过花锦,连画像都没贴出半张,她这样打扮连杨素都未必能认得出。
说来也是花锦自己倒霉,她风尘仆仆,一路行至城门时脸上抹的黑灰早让汗流掉,灰一块白一块,难免不让人起疑。
何况这陇西王打了败仗还狂妄至极,行事毫无章法,竟在城门两处打了两处棚子,里头请来几个婆子。
花锦直接被推进棚子里。
那婆子们今日看得头晕眼花,语气不善道:“把右脚踝露出给老婆子看一眼便可走。”
花锦一听这话便知不好,她转身想走,却叫个婆子从后死死按住,腿腕一凉。
她就知完了。
果然她听到有婆子大声喊:“快去叫人,这与人通奸的逃奴找到了!”
啊呸。
花锦闻言,气得只想打人。
然而她却让个婆子五花大绑给捆起来,直接扔进车厢,也不知颠簸了多久,那马车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