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乔义指了指小女孩,“小朋友吓坏了。”,被泰久霖护在身边底气壮了不少,盈盈大眼滴溜看自己,躲着飞快做了个鬼脸。
黄诗音忙点头,顺着几句话,大脑已自动将情况理解成另一番样貌,小孩同样被人绑,兄弟追查到此,刚巧救出自己。”小姐,你能联络上家人吗?或者我们送你返屋企。“
泰久霖不说话,心脏绷起,牵着小孩的手也紧了几分,不远处已明确听见喧嚣闯入,搜索动静正侵门踏户,逃离时机不复存在,他不明白泰乔义为何仍在与这女人温言对答,没有半分紧张。
小孩敏锐,抬头看他,泰久霖只能无声地松弛神色,拥紧她作为安抚。
四人刚不紧不慢踏出彩票店,逡巡的手电给突如其来的无知无觉所惊,晃了几晃,随即像饿狼眼底的青光,一瞬,全都集中在几人身上,探照灯一样将他们钉在原地。
是够混乱,或者是够重视,轻易不愿如此高调的帮会倾巢而出,疯狂搜索,甚至升级至人人配备热武器的程度。
枪口环伺,不问缘由。
泰乔义只做未觉,轻轻半步,将女子半遮挡,而泰久霖则是直接将小孩彻底藏在身后。
“契爷!是我!”,看清最后走下停电手扶梯的中年人,黄诗音惊吓之余连忙高呼。
“小音?!”
“扑街!放咗佢!”,中年人怒眼一瞪,赶至两叁公尺开外,“大胆!知不知道你们抓的是谁?”
见是两个全然面生的亚裔青年,骆以南怒喝,合义堂出动数百人在街面上搜寻,幸而大停电作掩护,否则还不知引发怎样海啸,打坏平衡。
这样规模的扫街,洪化堂同样全员戒备,白纸扇唐凤出面于中华总会馆与合义堂协调,不少地方产生零星冲突,随时引爆。
被打晕的司机证实发生绑架,黄龙兴大怒,视为对坐馆威信的赤裸挑战。
“诗音,我家姐呢?”
二十多岁的男人满面肃杀,手电光一瞬打上泰久霖的脸,微微一怔后怒意盎然,“竟是你们兄弟两个!?好大的胆子,敢绑我家姐同埋诗音!”
黑枪拉动栓锁,迅雷不及掩耳。
“住手!”,中年人猛然大吼,疯了,打中黄诗音怎么办?
泰乔义瞳孔狠狠一缩,依旧保持沉默,心中不是不紧张,面上却只能强做镇定。
“契爷!”,黄诗音一步跨出,整个人想也不想挡在青年男人身前,“不是他们抓我的,系一班东南亚人,佢哋啱啱救咗我!”
“连姐被带走了,我不知道在哪里。”
数小时的绑架惊魂,黄诗音筋疲力尽,整个人一软就要倒,然身后坚实的手臂一下搀住她,“契爷,他们都系找人,才会找到我。”
即使虚乏无力,她仍努力辩驳,生怕双方误会。
骆以南挥挥手,让对峙和缓,若擦枪走火伤到黄那才是乌龙,这样包围圈,两个人不可能走脱。
“骆爷!就是这两兄弟干的!佢哋同我有过节,所以绑我家姐还绑诗音!”,连凯施跳脚,身边几个马仔并不听骆以南号令。
“我我都讲唔係“,黄诗音几乎急哭,她向来口拙,此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硬是不让开。
胁下搀住她的力量却于此刻变得不可违背,男人将她揽到身边,重新站出来,面上是恰好的恍然与戒慎,”不是我们做的。“
骆以南眼中晶芒一闪,是不悦,也是惊讶,不悦于连凯施目无尊长,更惊讶于眼前两个o靓仔如此胆色。
“放下枪。”
他一字一字说得极缓,连凯施这才警醒过来,眼底烈焰跳跃,竟忽地有些奇异的预感,平日里都是连美施出谋划策,此刻她不在,自己手里的枪没有分毫作用。
心底陡然下沉,低垂目光里已是怨毒。
江湖数十载,骆以南自能辨别,小小蕾丝裙摆躲在高大青年身后,谁干绑架还带个小女孩?
心中已大半信了黄诗音的说法,况且,若真是这两兄弟做的,自己干女儿不可能极力为他们辩驳,她向来胆小,性格又软,半点不似黄龙兴,但刚刚竟连看见枪都不眨眼,也是反常。
他的目光扫过黄诗音身边的青年,二十五六上下,虽说穿着廉价,但那锐芒尽显的样貌气质就连自己也不由多看了两眼,被这么多人包围还能如此镇定,骆以南不免有些兴趣。
“小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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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暴乱夜命运交会,黄小姐一见乔义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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