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的钱包被折玉郎扫落在地,他难堪地低下头。他并不是在帮元辰,梁舟清楚地明白,无论是爪洼子大队还是首都城,折玉郎翻了天也敌不过元辰,闹下去只有吃亏。一个元辰,十个他和折玉郎加起来,也比不过。
梁舟是从小生活在元辰阴影下的大院子弟之一,对他的心性和能力再清楚不过,折玉郎斗不过他的。
最后不欢而散。梁舟在折玉郎打包烤鸭的时候,红着脸憋出一句:“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其实在梁舟心底里是嫉妒着元辰的,凭什么都抱有阴暗卑劣的心思,元辰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追求,而他只能藏在心底,被羞耻心折磨得辗转反侧。
他宁愿折玉郎得到胜利,也不想见到和自己一样站在不道德立场上的元辰,得到胜利的果实。
折玉郎吃拿卡要一顿,满足地拎着一袋食物,揣着儿子嚣张地离开国营饭店,跨上破自行车,风一样离开市区,向京师大呼啸而去。
破二八大杠,被他开出了越野的气势。
折玉郎将折福宝捆在自己胸前,用他的小棉袄暖着带给春晓的烤鸭,得意洋洋地和儿子说:“那个梁白莲一开口,我就知道就老白莲花了,他以为我会感动,然后回家和你妈闹矛盾吗?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折玉郎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如果我死了,元辰那厮或许还有机会,但只要你爹活着一天,你妈绝不可能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区区元辰,算什么?也就是学历高一点,打架厉害一点,家世出众一点,不过如此。”
“只要我肯努力,必不可能比他差,我只差一个腾云起的机会。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化成龙。”
“我已经想好要怎么赚到第一桶金了,这两天你在家好好看着你妈,别让那些不叁不四的男人靠近她,等我回来给你们娘俩带好吃的。”
折玉郎一边给儿子洗脑,一边腾出手搓了搓他的脑瓜子,“一定要将你妈看好了,如果你妈跟别的男人好了,你就有后爹了,后爹都是坏东西,会虐待人,到时候天天毒打你,让你睡床尾,倒洗脚水,洗衣做饭修房顶,还要把你卖掉。”
一岁的折福宝抱着怀里的烤鸭,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他现在就是天天睡床尾,他爹天天督促他快点长大干家务,赡养父母。
折玉郎拍拍他额头,“机灵点,父主外子主内,我努力赚钱养家,你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就靠你守护了。”
折福宝被打蒙了,冒出一句:“爸,爸,爸,傻逼。”
折玉郎被儿子骂,怒了,“好啊,我就说晓晓儿怎么老骂我,是不是和你学的?!”
(明明是儿子和妈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