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光殿下将坠入湖中的落汤鸡捞上来。
堂堂女子,抽抽搭搭地要哭昏在他怀里,十分没有志气,“我好委屈,我好倒霉,我好可怜,我吃了大亏了。我好冷啊……”
萧阑光也没了夜色中谋思的心思,拎着浑身湿漉漉的春晓儿,大跨步往正院走。
一群仆从呼啦啦地提着灯笼,火海一样跟在身后,将园林照得黄黄亮亮。
孟疾混在侍从中,看着一日高过一日,比女子还要高挑健美的大皇子,将一个瘦弱的女子挟在腋下,大跨步走得飞快,丝毫没有男子的贤淑纤弱之气,叫女将军看了也得自愧不如。
春晓儿被萧阑光带入了一个院子,屋里人清空,他叁两下将春晓的破衣裳都剥了,像剥鸡蛋一样,将白嫩嫩的春晓儿扒出来,目不斜视地丢进温泉池里,然后蹲在岸边看。
温暖的池水将浑身冷冰冰的春晓唤醒,她埋进去将小脸蛋也暖和了一会,才吐着泡泡冒出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岸上阴晴莫定的萧阑光,软软地喊:“殿下。”
虽然萧阑光嘴毒,但第一个跳下去救人的,也是这个尊贵的皇子殿下。
萧阑光没有吭声,他在湖里游了一圈,被坠水的春晓像是抱救命稻草一样缠着,差点勒伤,拽了半天才将她拉到岸上,此时衣袍都在滴水,一头浓密的黑发披垂着,黑眸黑发,肤色冷白,极冷极艳。
“殿下不如也下来泡一泡,当心着凉。”春晓十分不好意思,她自己脱得光溜溜,总不能叫萧阑光一个人穿着湿衣服在上面受冻,“来呀来呀。”
萧阑光瞅了她一会,起身,“本殿对撒了尿的童女汤可不感兴趣。”
春晓:“……”旧事重提就没意思了,浪费她一片好心。
有侍从进来搬了一扇屏风,隔着一面屏风,萧阑光宽衣解带,进了另一个池子。
春晓泡了一刻钟,期间叽叽歪歪找他聊天,隔壁一直一声不吭地,她心里纳闷极了。
原本她以为萧阑光包养她,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可是以他方才的表现来看,就算亲手将她剥光了,他也淡定极了,清心寡欲地去了另外一座池子。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的美色包养她,萧阑光又是为什么要拉拢她呢?
因为她搞过柳觊绸?还是因为她如今是太女伴读?可是她本质只是一个草包,她不信萧阑光看不出来,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况且,春晓觉得他们儿时没有什么情谊,反而有不少鸡皮蒜皮的仇怨,最后他甚至对她起了杀心,她直接死遁了。
左思右想想不通,总归表面上看来,萧阑光对她是有几分纵容的。
大概时间长了,目的总会暴露的吧?
春晓又埋进水里,吐了会泡泡,心想就算以后图穷匕见又如何?那时候穿越女早来了,大皇子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穿越女来应对,自己只要现在快快乐乐做一个薪酬丰厚的打工人就好了。
和萧阑光睡觉自己不吃亏的,那么个大美人,自己血赚了。
做好心理建设,开导完自己,春晓浮出水面,恰好对上了一双妖冶阴鸷的狐眸。
她吓了一跳,咕嘟咕嘟吞了几口温泉水,被萧阑光拎着脖子,捞到了岸上,训斥:“泡个汤,都能呛到,你上辈子是只淹水的傻鸟吗?”
“可遇不可求的蠢家伙。”
萧阑光一边骂她,一边扶着她,将她捞起来,捡起一旁的浴巾像是擦流浪狗一样,七手八脚地给她从头擦到脚,最后又擦头发擦嘴。
贺春晓小声抗议:“哥哥,擦过脚的毛巾,怎还能擦嘴呢?”
萧阑光的手僵了僵,他自小金尊玉贵被伺候着长大的,金枝玉叶哪里伺候过人。
萧阑光又给她擦了擦嘴,然后继续擦头发,“你若是嫌我擦得不好,我就去找大黄来给你舔干净。”
春晓想到那只每次都要舔她一身口水的黄狗,摇摇头,抱着萧阑光的细腰,“殿下擦得好极了,有爹爹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