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风呼啸,飕飕的吹过身体,可却并不觉的有多么凉,比起心里的寒冷来说,真的是差与千里。
李置生所设的终极之局,瞒骗了所有的人,在五十年前的那个贺兰山长道下,李置生不知用了什么样话语,引秦南道上了勾,对活了千年的李置生来说,利用人的利益成了关键的所在,他利用了秦南道对长生的所求,达成了共识,让李置生代替张黑子。
得到真相后,细想极恐,我认识的爷爷竟一直都是李置生,这种微妙的关系持续有八年,家中的人更是无人知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要不是有个好事的二叔发现了吴家的事情,我想这个秘密会一直保密下去,李置生也就不会引二叔察觉而选择无端离开。
幻想下如果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我们张家还是一家三代,其乐融融,每逢佳节,二叔和我爹都会聚在家中,同爷爷讲讲最近盗过的几个险斗,爷爷也会说着他当年的手艺,教育后辈后来居上。
但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了,事件的开始就是出于一个错误的出发点,李置生对人的失望,才让这一切发生。
我一夜的观察,成了废墟的天寿宫并没有有任何的异动,难道是我想多了,当时的情境根本容不得再有多余的时间,如果真的是个人的话,逃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我们在出来的路上也根本没有见到其他的人,除非这地下还有别的出路,这点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下去,二叔和秦南道的阻挡是无用的,他李置生技更高一筹,或许他就不该灭亡在这里。
我把这些分析还是留在了心里,李置生究竟有没有逃出,只有我看到那个人影,世界也就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不说,胖子和凌天若肯定也以为李置生他们三人死在了废墟底下,我决定带着心里的疑问埋藏,我不想再有其他的事端,二叔为此搭上了一辈子的时间,我想早些放手这些。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预定计划返回撤退,盘拉的好奇心还真是不小,从昨天到早上,一直都在好奇我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厌其烦,要不是胖子的怒道说,是想要知道里面的答案还是想要这次的酬金时,盘拉才停止了追问。
回程路上我和凌天若都是心事重重,我们说了很少的话,路上尽听胖子胡侃了,盘拉少了许多的在对天寿宫的事情追问,估计是让胖子吓唬住了,盘拉心里也一定知道我们来头小,不会因此而怕什么,要搁以前,这里是军事封锁的禁区,连进来都要层层审问检查,别说直接毁了这里,估计这样会被枪毙也说不准。
一天的时间,我们出了额拉格图,盘拉吩咐车队的人在桑树沟附近等候,那里的地势相对平坦一些,桑树沟是漫长的缓坡,下来还容易一些,赶在天黑之前,就联系上了车队的位置,两个小时后,我们乘车返回了乌海市内,进入酒店休息。
到了酒店的时间近夜里十二点了,什么事情都没交代,就上去休息睡觉了,这一天太累了,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一觉睡醒后都是中午的时分了,盘拉安排好了酒席等我过去,盘拉好客,胖子能侃,我和凌天若全部都在看这二人表演,见二人说的起劲,我私下小声问凌天若,“秦姥爷的事情,你准备怎么样?真的要把夏国的秘密公之于众。”
凌天若回答:“这是姥爷最后的遗愿,我应该这么做,夏国秘密是属于历史中的,我们不该隐藏。”
“那你把事情说出来,岂不是真的像秦姥爷说的那样,让后世的人去查证李置生这人的吗,他真的无法安宁了。”我着急就说。
凌天若看了看我,“张墓,李置生他不都是已经死在了地下了吗?你这是话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打住了所说,一时着急险些差点说出了我在底下看到的一切,凌天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她是一定要把夏国的秘密公之于众的。
我没有在与凌天若继续说下去,在桌上听完胖子和盘拉的胡侃后,凌天若给盘拉结算了酬金,是按照之前说的双倍,了却了这些事情后,在乌海的行程告一段落。
坐了时间最近的飞机就返回太原,临走时盘拉还亲自到了机场相送,嘴里口口说道欢迎我们再来,胖子直言说,你是欢迎我们再来给你送钱吧,几人全部欢笑一团,告别了盘拉,我们便登上了飞机。
虽说隐藏我身边这么多年的秘密真相大白了,但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我到太原最首要的一点,就是要将二叔的事情告知我爹,至于凌天若要把夏国秘密公开,这点我自然不能阻挡,资料全在她的手中,而且她又是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人员,夏国秘术卷轴,贺兰山考古资料,以及西北早年历史的发现,这些都算的伤势震惊历史界的一件件大事,对于当中涉及到李置生的事情,就要凌天若的意思了。
而关于天寿宫地宫下面的事情,胖子是肯定不会瞎说的,虽说胖子爱侃,但是还是有分寸掌握的,而我心里一直质疑的那件事情,也随着眼下的忙碌,淡了下去。
第349章 归零(二)
回来的第三天,我在家中将天寿宫里得到的信息进行了整理,五十年所来的终极之局,被埋葬在天寿宫之底,李置生的以假乱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纵观这些年我们所做的这些,吴家的事件到夏国秘术的出现,我寻着线索一路走来,竟是在李置生早算好的局中,常道人言可谓,人心难测,在分辨是非对错面前,由于局限性的关系,我们往往很难看清背后存在的东西,所以双眼常常是蒙蔽的。
二叔秦南道李置生三人在天寿宫地底所说,也有许多我还无法理解的地方,二叔对吴家到底做了些什么,秦南道在那个地下长道是如何杀死的张黑子,李置生能隐忍几十年在张家,在我的脑中,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问题,却已无人回答。
了解事情的人现在就剩下了我爹,二叔说我爹是他的协助者,整个事件的过程,我爹只是在做着协助,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开脱,二叔想让事件就此结束,不想让再多的人卷入其中,但作为一个多年的参与者来说,我爹他就算是猜也几乎猜出来后面的始作俑者,正如他这次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旅游一样,他知道二叔最后的目标是天寿宫,我爹他在刻意回避。
之后的几天时间,我爹他一直还没回来,在外面玩的可是够开心的,各种朋友圈的照片发着,他是真不知道二叔发生的事情,我这边感觉天都要塌了。
胖子还是每天过来同我没事叙说着天寿宫的事情,生活还是同往常一样,我在等待着我爹的归来,心中已是积压了许多的积怨。
凌天若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工作,新闻发布会定在下个礼拜进行,而我的也在逐渐平淡下来,人还是得有些目标和事情做,以前从未发现会有这样的空余感,大概是我追着的事情突然真相大白,一时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缓冲点。
我很难预想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样进行下去,我开始有点理解二叔和秦南道为何在真相大白后,会选择死在祭祀场内,这样的心境不是谁都能理解的,一份持续了一辈子的工程,突然间失去的时候,这个人的心基本也已经死去了,花开叶盛,花落叶败,二者相依。
过了几天后,我爹终于回来了,让他回来的并不是他真正旅游结束,而是秦南道的追悼会,我和胖子也受凌天若相约去参加秦南道的最后追述,因为凌天若想在追悼会上把秦南道发掘的夏国秘密公布。
让我不明的是我爹他为什么会大老远从国外赶回来,在我的影响里,他和秦南道算不上有什么特殊的交集,按理来说,最多只是相识罢了,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儿赶回来,这让我更加认定,我爹他并不是像二叔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协助者。
追悼会这天,到场的人有很多,秦南道作为考古研究界的一位泰斗老前辈,不论是人脉还是学术上,都是德高望重的,他的学生遍及大江南北,能看的出来,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的秦南道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谁有能曾想过,秦南道会有那样的一面,那个心狠手辣的秦南道,做事不择目的的秦南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对你喜笑颜开的兄弟,也会随时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永远猜不透背后的心。
到场的媒体记者也是站了满满的一大厅内,我和胖子低调上前祭拜后,便站在了最后面,看着一个个上前祭拜的人们,表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情感大戏,这么多前来吊唁的人中,真情实感的又有几人,别人不知,起码我和胖子来说,并无半点哀伤之情。
我爹在随后也风尘仆仆的进来,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祭拜后,也站到了一旁,这里也许多的人都是在等待祭拜之后的发布会,关于西北夏国历史,一直都是一个较有争议的历史,没有那本准确的信息史书记载,所以历史界也对这个领域也是非常看重,吸引来了不少的人员。
这样的场面让我想起了二叔,同样是与秦南道一样,他为了夏国历史,也是耗尽了毕生的心血,但是却不能这样风光的办一场像样的追悼会,他注定就是这样的人生,我还未和我爹说二叔已经死了的消息,看样子的话,我爹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了天寿宫的事情。
待所有人都祭拜完后,就在追悼会的现场,凌天若最后走上了台,她要宣布秦南道的最后所托。
凌天若今天的装扮朴素中带几分庄严,一身黑色的礼服,公关方面一点不输于人,她上台后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学术界的学者们,还有姥爷的学生们,很不幸的在五天前,秦南道先生于疾病突来,离开了人世间,享年八十九岁,逝世于公元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晚上八点,按照他本人的遗愿,我将公开他毕生所研究的项目资料,为历史学界做出重要的一笔。”
我和胖子在人群里听着凌天若的开场,胖子直在赞叹,我没有太多的注意到凌天若上,我在人群里寻找着我爹,他似乎一会的功夫就没了人影,胖子就骂道:“张墓,你活该单身一辈子吧。”我痴痴笑道。
台下引起了异常的轰动,这样的消息当真是重磅的,人们开始谈论起,说着秦南道的事迹。
片刻后,就有工作人员肃整,再次保持了安静下来,我的目光依然在寻找着我爹,他早已没了人影,他对夏国的历史并不感兴趣,等待所有人把目光再次投向凌天若的时候,我看到她有些情绪激动,可能是说及又想起了她姥爷,我可以试想理解,秦南道让凌天若掌管的红花会竟还藏有这么大的目的,这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对秦南道留下来的东西,更多的是悔呢,还是恨?对于凌天若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这本不是她该卷进来的。
第350章 归零(三)
秦南道的追悼会现场完全成了发布会的现场,学术界的媒体界的站满了灵堂前,秦南道的照片就挂在正中央。
凌天若用不知谁的骨灰代替了秦南道的,不过秦南道的灵牌依然立在中间,相信现场的这场面是秦南道愿意看到的。
凌天若在上面叙述着夏国历史的发现和考证的过程,“一九五三年,我的姥爷秦南道作为最先一批考古工作者,进入天寿宫项目,开始正式发掘夏国历史,一九五八年,清理工作完成,考古队发现地下地宫,一九五九年,在天寿宫地宫中发现了大量书籍,生活用品,对当时生活在天寿宫的环境进行了细致的刻写,一九六零年,清理工作持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