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下撑伞的鬼面青衫突然扭头望着郭亮,郭亮也是望向鬼面青衫,不由的握紧了手中马槊,他那瞬间感到后脊发凉。依偎在郭亮怀里的李晶,有一种错觉,好像那个鬼面青衫男子不是在看郭亮,而是在看她。不过青铜鬼面空洞洞的眼眶,让人无法判别。
“我的剑在颤抖,它想喝血了。”鬼面青衫声音有一种寒意,随着他的声音扩散。对着几人点点头,左手持伞,右手拔出四尺长剑,漫步走向两军缠杀的战场。他虽在漫步,可速度很快,好像飘在地上一样。
“主公,符骑折损三十余骑,余下个个带伤,不可久战!”高顺一枪抹断三名齐冲过来的枪兵脖颈,对公孙策高声提醒。他体力耗尽前,根本不惧这些枪兵,可他担忧公孙策的安危。再说这一战胜利在望,身为主将没必要再冒险折冲于战阵之间。
“痛快!”公孙策一戟挑起敌军一名百人将,狠狠甩出,砸倒一群枪兵大呼一声。对着身旁高顺露了一张笑脸说道:“符兵可以为我死战,他日手中只有天兵,不亲身上阵,谁会为我赴汤蹈火?又怎么能鼓舞士气!”
“我们再冲一阵!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溃败!”公孙策指着不远处,高顺望去,见那里杜远征一部驻马持弓立在枪兵后方,张弓将射。
高顺这一战只顾得公孙策安危,却没有发现从左翼来援的杜远征一部。果然敌军要败了,杜远征只是一轮箭雨,挡在公孙策面前的敌军彻底崩溃,原有阵势直接崩乱。公孙策远远对杜远征扬了一个大拇指,杜远征知道自己立大功了!
“你手下要有近战能力,这群溃兵你带队追杀!记住,不能让他们再次集结!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公孙策冲到杜远征面前,急声下令,同时调遣被枪兵打残的冯锵一曲保护弩兵,弩兵绕道敌军背后,攒射敌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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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武山剑
“敌军崩溃了!大哥赢了!他赢了!”安梦见公孙策右翼击溃正面敌军,与成申夹击敌中军,敌中军直接溃散,溃散如同瘟疫迅速在敌军之中扩延,就连敌军右翼望见公孙策骑兵奔来,未战先溃,被戈兵衔尾追杀。
郭亮淡然一笑,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参加这一战。但他能感觉到,这样的战争,将会伴随他这一生。扭头看着欢奔乱跳的安梦,好像看自己的妹妹。
“没人能挡住他的脚步,他的步伐可以摧毁一切拦路的障碍。”楚萌萌掏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这一战可谓神速,我们在这里停留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公孙将军就击败了两倍于自己的敌军,用的还是堂堂正正的战斗。以弱胜强,不愧是吕布的传人!”
安梦撇撇嘴说道:“是大哥击败了敌军,不是吕布!再说大哥不强,吕布会将传承给他么?”郭亮几人听了莞尔一笑,不过安梦赌气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那个家伙跑得很快,可他能跑多快呢?”公孙策喝着水,望着敌军隐藏在大队溃兵里潜逃的敌将似笑非笑。战场不是很大,现在局势明显,那个敌将又是骚包的一身赤金色铠甲,太引人瞩目了。想靠着两条腿逃走,谈何容易。
“全军追杀!”公孙策一气饮干,扬鞭策马,带着符骑追了上去。
高顺骑着郭亮的战马,爆发力极强,冲在最前面,将拦图溃兵撞的七零八落。直冲那名敌将追去,不想那敌将听到身后马蹄,在高顺将要一枪挑过来的时候,猛地转身一剑横砍。
“去死吧!”那敌将大吼一声,一脸狰狞,视死如归望着高顺。手里长剑也是宝物,一剑抡圆,挡在剑势范围的溃兵纷纷被齐腰斩断,连续腰斩七八名溃兵,剑势不见一点颓势,狠狠斩向将要撞过来的战马前胸,极为凌厉。
这是一把宝剑,锋利异常。那敌将相信,这一剑不仅会将战马一剑断首,骑乘在马上的高顺也会被一剑切成两截。
“雕虫小技!”高顺一枪变势,挑开砍过来的剑刃。那敌将手中宝剑差点被磕飞,不由双手持剑。
高顺马速极快,两人一交而过,即使高顺猛拉马缰,还是在十几米外借着不断被撞飞的溃兵减缓马速。那敌将见高顺驻马,返身杀向高顺,大吼一声双手抄剑猛跑几步大跳中一剑砍出。
半空中这名敌将见高顺还没有转身过来,心中大是得意。只要一剑斩了这名敌将,抢了他的战马自己就能逃出生天。高顺转身间发现了半空举剑扑来的敌将,却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瞪着眼,满是不甘心。
“不是猴子,你跳那么高做什么!”如此紧要的关头,紧随高顺之后的公孙策自然发现了敌将的招数,纵马追上一戟刺出,直接扎透敌将肩窝。敌将半空猛地失去平衡,手中宝剑也是松手落地。
公孙策借着马速惯性,单手持戟挑着敌将跑了二三十米,撞翻成堆的溃兵才停了下来。半空中敌将痛苦哀嚎,四肢扑腾。公孙策残忍一笑,随即一把将戟抽回,不想戟头小枝卡在敌将肩骨,带着敌将一起落到马下。
再次运劲一把抽出青龙戟,戟头勾出大块的血肉还有骨头碎片。望着黏在戟头缓缓腐化的血肉块,公孙策大是皱眉。他没想到这些复苏的灵恢复的这么快,现在的血肉已经接近一个刚死不久的尸体。看来再过不了多久,这些将领都会彻底恢复人身,那时候才是真正灾难的开始。
见那敌将在地上挣扎两下,想要起身,他一戟刺出,停留在对方脖颈处,寒声问道:“你们是哪国军队?你又是谁?”
“大秦,老子是大……”那将领抬头高声嘶喝,一脸尘土,加上疼痛而狰狞的面庞,活脱脱的一幅败军之将模样。
公孙策再次一戟从敌将另一个肩头刺进,疼得敌将不断痛嚎。高顺纵马停在公孙策身旁警戒四周,周围溃逃的敌军纷纷被随后冲来的符骑斩杀,符骑继续追杀不提。
不一时这里空荡荡,只剩三人。公孙策将心中的恨意宣泄完毕,才一把抽出青龙戟,那敌将趴在地上勉强还有一个人形,背面全是公孙策刺破的伤口,不断喷涌暗黑色粘稠的血液,整个身躯也不断抽搐。
高顺是他手下第一个神将,也是第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如果刚才他公孙策来的迟一些,哪怕晚上一秒,可能高顺就被敌将斩杀。要知道为唤醒高顺的神将魂珠,光凭他自己都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军魂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加上吕布揉死郝萌后释放的魂魄气。这么多魂魄气,才使得他能唤醒高顺的神将魂珠。
如果高顺身死,重新变成神将魂珠,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得到,更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能积攒够唤醒魂珠所需的魂魄气。所以他在心里已经判了这名敌将的死刑,即使他可以将地上的敌将招降,他也不会要。
“记住,老子才是大秦阵营的人!就你也配自成大秦?说,到底是前秦还是后秦?又或者是西秦?”公孙策也只是找个借口而已,要处置一名敌将,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无缘无故的宣泄恨意,自己的名字就是残暴代名词。他觉得自己的名声还是有作用的,不能平白糟践。所以才找借口虐了一遍趴在地上的敌将。
“大秦将军苻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敌将苻猛也算勇烈,咬牙睁目望着公孙策,只求速死。公孙策知道了他想要的信息,苻猛也失去了其他价值,现在只有一颗头颅可以成为公孙策标榜战功的有力证据。
高顺跳下战马,捡起苻猛的宝剑。站到苻猛身旁,苻猛挣扎起身,颤巍巍站起,口里吐出大块的暗黑色血液,扭头对公孙策说道:“你很强!你的运气更强!嘿嘿,再鼎盛的运气也有衰竭的一天,王朝盛世几十载,何况你只是区区一人!”
言罢,苻猛仰望天空,身子缓缓向后倾倒,他怆然大笑:“千古功名莫自诩,终究覆水东流去!”
高顺面色沉毅,猛地挥剑。
剑落,无血。剑身如玉光滑,青色质地上密布黑色菱条,纹素雅中泛着杀气。高顺收剑,苻猛后仰栽倒,倒地后,头颅才离开脖颈断口,滚了滚停下,一张悲伤的笑容,还在仰望碧蓝天空。
其后苻猛尸身缓慢腐化,就连身上赤金色铠甲都开始腐朽风化。奇异的是,高顺手中的长剑,还有地上苻猛的头颅却是不曾腐化一点。公孙策下马,从马具里掏出一块布囊,将苻猛的首级塞了进去。
“可惜了,这样的勇烈的人应该招募了才对。”公孙策心中的气宣泄完,现在又有些后悔。杀苻猛这样的英豪,只需要简单的一剑,要招揽这样一个人才,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高顺将剑鞘找回,宝剑归鞘双手奉上说道:“主公,像苻将军这样的武人,为了心中坚持和胸中抱负而死,也是死而无憾。若主公将其招降,他即使活着,也是活在痛苦中,还不如一死了之。”
“也对,人活着不能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心中信仰的道而死,也是幸福的。总比莫名其妙的死亡,不情不愿的死亡要好得多!”对于生命和信仰,公孙策感慨颇多,高顺听了默然不语,高顺将将布囊挂在马具上。
公孙策才一把抽出长剑,首先看见剑身铭文:武山剑!
剑身狭长,呈青色,布满黑色菱纹,约有三尺半长,剑柄半尺,名副其实的长剑。公孙策正好没有随身佩剑,这把武山剑的锋利程度他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很是满意,直接挂在腰间锁扣上。
整个战场没有一点血迹,只有一地枯灰。县城方向还在不断传来喊杀声,表示这场战争还在延续。
“主公,可知这武山剑来历?”
“不知,难道很有名头?”公孙策两人牵马缓缓走向后勤车队,一边交谈着。
沿途还有不少重伤的符兵正在消耗储存在体内的魂魄气治愈伤口,也有魂魄气储存不够,重伤而死的符兵。也有敌军重伤不死的军魂被痊愈的符兵补刀杀死,对于这些公孙策已经麻木了。
“武山剑是秦武王时代于武山县铸造的青铜剑,共造十六口。赢姓宗室赏赐八口,秦军大将分发余下八口。在当时,武山剑号称神兵利器,斩铁如削泥。”高顺说的青铜剑,居然比铁剑质地还有强韧锋利,公孙策大致是相信,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主公,这武山剑对秦国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所以还请主公不要轻易动用武山剑,更不可让居心叵测之人得知此事。”高顺认为最好的办法就将武山剑随苻猛首级一起送往咸阳,不过他见公孙策很是喜爱这把武山剑,也就打消了这个意念。
公孙策抚着剑鞘,他似乎理解了高顺未言之意,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秦国正是用人之际,再说他们又能将我们怎么样?这一路西征,返回咸阳市我也算是兵强马壮,这天下纷乱如麻,一日不定,秦国也不会无端处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