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转身对身后亲卫将赵风轻声一句,让赵风一愣。
赵云一把将染着浓稠血渍的镀银盔缓缓取下,搭到了身前的路障上,展开双臂。
赵风抽刀,只是一刀,就将赵云背后的束甲条尽数切断,两名亲兵上前,替赵云将甲胄卸下。
赵云活动了一下,大感轻松,随手撕下一条布带,紧紧系在额间,一把抽出地上的龙胆枪,转身见身后战士都开始卸甲。
他们实在太累了,满是伤痕的战甲虽然能保护他们,可也能拖死他们,累死他们。
“将士们,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
回应他们的是波斯人的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赵云呵呵一笑,背上绑了一袋标枪,站立在路障上,大喝一声:“将士们,随我杀!”
“杀!”
前排的波斯弓骑已经弃弓,他们的弓箭威力很差,又没准头,在面前吃了大亏,现在准备贴身肉搏,以数量庞大的骑兵冲死对方!
黑夜下,前排波斯弓骑傻愣愣被一地低矮路障绊倒无数,幸运的冲过低矮路障,又狠狠一头撞在宽厚的最后一道路障上,路障猛烈摇晃,赵云独立路障上,只是长枪一探,一名波斯弓骑自己扎了上去,让赵云站稳了。
站在路障上,赵云感受到从背后吹来的强劲夜风,借助风的力量,他凌空一跃,龙胆枪横在腰间,随着赵云旋转,飞旋的枪刃划过一个又一个波斯骑兵喉咙。
“赵将军会飞!”紧接着踏上路障,一刀劈死面前的骑兵后,一名战士惊吼一声,然后是大喜中掺杂着浓浓的羡慕。
“风的力量?”
赵云落地,握着龙胆枪,朝前一刺,枪刃未至,面前的骑兵竟然被强劲的枪刃带起的风刃分尸,连人带马分尸!
“这就是风的力量?”
龙胆枪绕身一旋,周围骑兵在惊骇中被风刃切割。
“这就是风的力量!我赵云的力量!”
赵云仰天长啸,猛烈的风从他脚下喷出,将周围的波斯骑兵尽数掀落战马。
这风似乎还带自我清洁能力,将赵云染血的战袍吹的一干二净,脸上的血渍也一块块吹落,他长发飞舞,估计有头皮屑,也会一干二净。
“真舒服,然后,该杀了他们!”
赵云踏地一跃,跳在波斯弓骑头顶,龙胆枪飞舞,脚下似乎生风,身躯似乎也失去了重量,就那么在所有波斯军队头顶从前到后轻踏而过,所过之后,战马上的波斯骑兵接二连三的落马,身死,腐化,变成飞灰。
“赵将军神威!”
一名百人将大吼一声,挺身杀进波斯骑兵队列之中,他两手各自绑着一把战刀,双刀飞舞,刀刃所过,切骨割肉,很是犀利。
“一吕二赵三典韦,不愧是仅次于战神吕布的常山战神赵子龙!”
李胜与其他重伤士兵望着席卷而去卸甲敢死队,眼神中满是火热。
被严重烧伤的李蒙也被杀喊声震醒,他低声说道:“温侯之勇,不是尔等所能想象!”
“西凉军在和丁原并州军作战的时候,温侯一出马,我们西凉军无心敢战!”
后面这一句,李蒙并没有说出来,虽然败在吕布手下不是耻辱,可怎么都是有伤脸面。
想到三国武将排名,马超也能进前十。而自己大哥如果不死,不贪恋汉朝长安方面军中的官职,直入西北干掉韩遂,替马超复仇的话,那么自己哥哥,可能此时的成绩,不会逊色公孙策太多。
而他也不用寄人篱下,为别人的大业而卖命,可能现在就像公孙恩一样,携美人,往来于周魏两国,流连于山水之间,什么都不用搭理,何等的逍遥自在!
赵云觉醒了灵之力量,初步觉醒虽然杀伤威力有限,却也不是凡人所能抵抗。
他踩着排列紧密的波斯骑兵,一路疾驰,龙胆枪飞舞,风刃游离于枪刃,留下一路的死尸和惊骇失魂的波斯骑兵,交给后面紧随的敢死士处理。
波斯骑兵开始不顾一切的溃逃,赵云的存在等同于死神。
他们宁愿面对塞琉古人的长枪阵,也不想面对赵云。
面对长枪阵,他们还有生机,而面对死神一样的赵云,他们就是田地里的麦子,等待镰刀的收割,成片的收割,毫无还手之力。
当山道内的塞琉古人扑灭大火,看到波斯骑兵溃败,塞琉古将军震怒,当即以枪阵排满山道,不给波斯人一点生路。
他要硬逼着波斯人去拼命,这就是征服者的权利,和被征服者的悲哀。
被波斯人畏之如虎的枪阵前,堆满了无数的波斯人尸体,波斯人还在前仆后继的冲击枪阵,准备杀出一条活命的通道。
赵云柱枪在地,望着塞琉古人与波斯人内耗。
山口处,冲锋的战象缓缓靠近了白孝德埋伏的伤兵敢死队。
这些敢死士纷纷引燃毒火罐,投向大象,火焰中的大象陷入疯狂,发出凄厉的吼叫,四处乱跑。
这些敢死士有的有的提前暴露,死于大象上的弓手箭下,有的被狂乱的战象踩死,存活可谓十不存一。
跟在象兵后面奔跑的银盾步兵彻底遭到了灭顶之灾,被四处乱跑,失去控制的战象冲进列队中,瞬间就被燃烧的战象耕出一条血泥铺就的路。
听到燃烧战象的凄厉吼叫,侥幸的战象也陷入狂乱,开始失去控制。
与燃烧的战象不同,这些完好战象上面的驭手直接用铁锥凿击大象颅下脊椎,只是一下,他们座下的战象就毙命。
大象是一种高智商动物,它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会悲伤。
所以战场上一旦战象死亡太多,剩下的战象就会愤怒,进而失去控制。
为了防止大象冲击己方军阵,一旦战象有失控迹象,上面的驭手就有权击杀战象,力求的损失减到最小。
就这样,塞琉古的杀手锏,四百余头战象被白孝德以百余名敢死伤兵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