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牛车,双方自我介绍。
萧定安说自己是河间府人氏,自小长在京城,一直学的是雅言。
瑞和也从京城而来,确实会说新陵话,可能许久没说了,新陵话中带了点雅言味儿。
据两人所说,两人同路,路上碰巧遇到,就这么一起搭伴了。
瑞和似乎话很多,一直问林满堂,乡下日子好过吗?村民们的日子好过吗?现在税收如何?
林满堂笑道,“还行。周围几个村子勉强能吃饱。三五月也能吃一回肉。”
瑞和听到有肉吃,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到了林家,范寡妇过来开门,看到林满堂带来两个陌生人,有些发怔。
林满堂让她去做些吃的,萧定安却道,“不用了,逛灯会时,我们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还不饿。”
林满堂倒也没勉强,让范寡妇给两人收拾屋子。
家里只剩下一间客房,另外三间空房都被占用了,一间放了自动打蛋器装置,一间是酒精实验室,一间是打谷机实验室。
这两人倒也不嫌弃,“我们一路连荒郊野岭都睡过,只是挤一张床,林叔不必介意。”
林满堂点点头。
林晓将兔子灯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
李秀琴扶女儿回房间,林晓躺在床上,李秀琴掀开衣服,发现她肚皮有些发红,给她揉揉肚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林晓摇头,“我已经不疼了。就是刚开始撞那一下疼得厉害。”
李秀琴松了一口气,又给她揉了一会儿,才出去招呼客人。
范寡妇已经收拾好了房间,李秀琴回房给两人拿了两条干净的布巾让他们先洗个澡。
这洗澡房被林满堂改造过,他根据县城香水行的启发,在家里也装了个小型洗浴房。
洗完澡后,天色已经不晚了,大家各自回屋。
东屋客房里,萧定安正赤着上身在房间打拳,瑞和进来后,他收了拳,“为何要借住在别人家里?”
幸亏林满堂是个好性子,要不然就冲他这无理的要求,别人该怀疑他们有啥歹心呢。
突然想到什么,萧定安眼睛一亮,“你老家是不是就在这个小庄村?”
他知道瑞和是新陵人,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村子。
瑞和抿了抿嘴,拿着被褥打地铺,“不是。但离这儿不远。我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萧定安也能理解,“行,你明儿就去看看你的亲人吧。”
瑞和躺在地上,手枕在脑后,看着屋外明亮的月光。
每逢佳节倍思亲,也不知他大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早,林晓又活蹦乱跳,恢复往常的精神。
出了屋,林晓看到萧定安正在院里练剑。
昨晚她只顾着伤心,竟是没注意到这小哥哥长得如此帅气,他五官俊朗,剑眉星目,一身湛蓝色劲装越发显得身姿挺拔。
她现在终于知道庄叔口中的武林高手是什么样了,应该就像他这样。
一刺一击都带着凌厉,练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剑柄晃过,一闪一动间,障碍物全部落了地。
他这边练完,浑身是汗,一回头就见昨晚那个小姑娘正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萧定安冲对方点了下头,却见小姑娘一点女孩家的羞臊都没有,反而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萧定安?我叫林晓,你武功一定很厉害吧?”
萧定安从来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姑娘,面上带了几分错愕,但还是矜持地点了下头,“还行。”
林晓眼巴巴看着他的剑,“我可以看看你的剑吗?”担心他不同意,她拿美食诱惑他,“我让我娘给你做蛋糕,松松软软,可好吃了。我保证你没吃过。”
萧定安心想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虽然他不知道她口中的蛋糕是什么,但想来是这边的土名字,也不以为意。
不过他还要在这边叨扰几日,只是一个小小要求,拒绝就太失礼了,他颔首,将剑递了过去。
如果庄叔那把剑是花里胡哨,萧定安这把就是真正的宝剑了,不说其他,就说这剑柄上镶嵌的这颗宝石就能值不少银子,就更不用说剑身用的全是钢。
古人有句话叫“好钢用在刀刃上”,可见钢有多难得。可这把剑连剑身都是钢,可见其贵重。
林晓挥了几下,哪怕她不会使,这剑身也很稳,不会乱晃悠。
她对着院子里堆放的柴禾刺去,几根柴禾应声而断,林晓喜滋滋道,“好剑!”
萧定安抽了抽嘴角,这么清脆的柴禾,用脚踩一下就能断,还用刺吗?
不过对方是个姑娘家,面皮薄,他到底没说出口,任由对方拿着他的剑一顿乱砍。
等她耍够了,额前的碎发沾在脸上,她才意犹未尽将剑还给他。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做蛋糕。保准你没吃过。”
萧定安刚想说不必麻烦,却见小姑娘颠颠跑到灶房,拿了一小篮鸡蛋出来,又打开东厢的门,再出来时,房间里传来转动声。
萧定安微微一动,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