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点头,“就是它。我只是吃个饭的工夫,他就把我书房折腾成这样了。”
林满堂还没说话,李秀琴忍不住替宝柱说好话,“你自己不把门锁好。他看你把书摆在地上太乱,好心帮你整理而已。”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喜欢排东西。吃饭时,他非要把碗筷全部摆放整齐。哪怕你爹根本不在家,他也要将他的碗摆出来。
范寡妇买菜回来,他也得把菜全部排得整整齐齐。
这是秩序敏感期,如果不让他干,他会跟你犟着来。刚刚你也批评过了,就消消气吧。”
林满堂心里肉疼,但还真怪不到孩子,“他才三岁,现在最是爱捣乱的时候,得慢慢教。”
林晓委屈,“那你们也不看着他点儿?”
郑氏替李秀琴说好话,“小姐,那会儿奴才正找夫人商量事情。我们没注意。”
林晓看向奶娘。
两人跪下请罪,头都磕破了,“小姐恕罪,我们原以为少爷只是进去瞧瞧,没想到他会撕了您的图纸。等发现时,他已经将纸撕碎了。”
林晓看着两人血呼啦的脑袋心里不忍,可怒气不知道对谁发,“他排书就算了,大不了,我重新再整。可我好好的图纸被他撕了,你们让我怎么办?”
林满堂见她这样,显见是真着急了,颇有些诧异,“你记性不是挺好吗?”
林晓头疼,“爹,我还没定稿,画了好几遍了,我怎么可能记住。”
林满堂闻言一惊,看了眼怀里的熊孩子,那是该揍,这几天全白活了。可对上他委屈巴巴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咬牙道,“那你就重画吧,爹…不急!”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的。
林晓哼了哼,回头冲巧儿和喜鹊道,“以后千万要记住锁门。”
巧儿和喜鹊两人脑袋也都磕青了,显见之前也请过罪,闻言大松一口气,恭恭敬敬应了声是。
三人进了书房,巧儿麻溜将门关上,宝柱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小嘴一瘪,就要哭出声儿,林满堂赶紧转移他话题,“哎哟,走,咱们去玩秋千啦?”
宝柱忘性大,听到有好玩的,当即忘了要姐姐,顺着林满堂手指的方向看去。
林满堂抱着宝柱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儿。
宝柱兴奋得小脸通红,咯咯直笑,好不自在。
李秀琴接过宝柱,指了指书房,“她现在指不定怎么生气呢。你快进去哄哄。”
林满堂点头,“好”。
他逗了七七一会儿,哄他叫爹。
七七口齿不清喊了一声,“迪……”
林满堂黑线,“不是弟,是爹……”
七七歪着脑袋,“迪……”
林满堂放弃了,交待两个奶娘,“平时一定要多哄哄孩子讲话。引导她多说几个字。”
奶娘点头应是。
林满堂招手,示意顺安拿一个臭猫果给他。
顺安麻溜解了袋子,拿了一个臭猫果,担心扎到对方,他还特地用麻绳串好。
林满堂提着臭猫果走到书房外,敲了两下门,巧儿过来开门。
林满堂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正在聚精会神画图的林晓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忍不住嗅了嗅。
林晓抬头,一个榴莲摆放在书桌前。
林晓眼前一亮,来古代这么久,她一回也没吃过榴莲。她爱极了榴莲软糯的口感以及独特的味道。
“怎么样?还生气吗?”
林晓板着脸,将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用一个榴莲就想把我打发,太小气了。”
林满堂啧啧,“你这气生得就没道理了吧?又不是我把你的图纸撕碎的。”
“可你站在宝柱那头。”林晓委屈。
林满堂颇有些好笑,“你跟个三岁孩子吃醋?你这可就没道理了。”
林晓小脸通红,“我才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不疼我了。”
“等你当了父母,你就知道了,不能一味溺爱孩子。教导孩子也是父母的责任。而且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林满堂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咱们也要讲道理。你像宝柱这么大的时候把你姥爷买的那些古董排排站,摔碎好几个,你姥爷都没骂过你呢。”
林晓瞪圆眼睛,“啊?不可能吧。姥爷一直说我很乖的。”
林满堂失笑,“在你姥爷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林晓心头的火这才压了下去,同时又有些羞耻,自己好像确实不讲道理了些。
女儿长大,脸皮薄,林满堂点到为止,也没再说,岔开话题,“来,咱们尝一尝,等你吃完,我要赶紧将种子种下地,兴许我以后能回来吃榴莲呢。”
榴莲的种子离开果肉之后五个时辰就丧失发芽力,种子长成树至少要5年以后才能结果。
林晓点头,叫巧儿拿盘子进来。
李秀琴抱着宝柱也要进来,林晓看到他,一脸警惕,拎着榴莲,招呼大伙,“走,咱们去厅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