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心急如焚,说尽好话,他就是不同意。
见她急成这样,林满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该不会知道土水泥的事了吧?”
他眼睛盯着闺女,不放过她脸上细微表情。
林晓哼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别拦着我。要不然,我偷偷跑回京城。”
林满堂一拍桌子,喝道,“胡闹!”
林晓也气了,“我怎么胡闹了?我要去京城找那老匹夫算账?偷东西算什么本事?我非要给他一个教训。”
林满堂这回是真急了,“你一个人拿什么跟人家斗?皇上是人家孙女婿,难不成皇上还会砍了老丈人的脑袋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父女俩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李秀琴也听出来了,土水泥出了问题,忙把人拉开,“哎,你俩好好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林满堂到底沉稳一些,缓了一会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李秀琴也是气得火冒三丈,“无耻小人。居然连咱们献给皇上的东西都敢据为已有。还有王法吗?”
林晓见她娘也生气,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盟,“娘,您也支持我去京城,对不对?”
李秀琴愤怒是真愤怒,生气也是真生气,但让闺女一个人回京城,她却是怎么都不放心,“闺女啊?我知道你想报复回去。但是你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林晓疑惑,“什么意思?”
李秀琴压低声音道,“那沈贵妃已经怀孕了,你把这事闹大,回头沈贵妃的龙胎要是出了问题,你有理也变成没理。咱们先写信给秦祭酒,打听一下京城的情况。趁这段时间,你爹让铁匠多做些袖箭,娘多弄些药。到时候娘陪你一块回京城。”
林晓急了,“那哪行。娘,您还要看着弟弟妹妹呢,哪能跟我去京城?”
“你一个人去京城,我也不放心啊?”李秀琴摆手,“没事儿,娘到时候多雇些镖师,就算半道上真遇到盗匪,也不怕。”
林晓还在犹豫,李秀琴拍拍她的手,“到时候娘帮你一块想办法。”
林晓思忖片刻,终是点了头,“那行。”
等她回了房。林满堂回头看媳妇,“你还真让她回京城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去了京城肯定会将这事闹得满城皆知。要是沈家不死,她就危险了。”
李秀琴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可你不让她去,万一她偷偷去,回头半道上再出了事,你更得头疼。”
林满堂揉了揉眉心,真是愁人。
李秀琴看着他,“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就没想到好办法?”
林满堂摇头,“我已经派广源堂兄以卖水果的名义到成都府找证据了。到时候我会想法子将证据交给皇上。”
李秀琴点点头,“你说咱们之前猜的对吗?”
皇上想要对付沈家,只是他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林满堂也不确定,“再等等。”
第二日,林晓就将写好的信交给李秀琴。
李秀琴让大利跑趟驿站。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林家没等到秦祭酒的回信,倒是等来皇上大赦天下的皇榜。
“沈贵妃诞下皇长子。皇上龙颜大悦,孩子刚满月就大赦天下。”林满堂从府城回来,就将这事告诉媳妇。
李秀琴心里一个咯噔,皇上竟然如此宠爱沈贵妃?那他们家想要告沈家,能成功吗?
林晓心有疑惑,“怎么没封他为太子啊?”
林满堂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担心太贵重,孩子压不住吧?皇上接连丧子,已经怕了。”
这话倒也在理,李秀琴看向闺女,却见她支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秀琴示意男人看看闺女,林满堂回头,“再过些日子,你广源叔应该就要回来了。你也别急。”
林晓摇头,“爹?我没急,你不觉得我这信寄出去太久了吗?”
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你的意思是你的信被人截胡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晓起身,“他们连皇上的寿礼都敢截胡,只是截一些私人信件又有什么做不出的。”
林满堂点头,“你说得也对。沈阁老在朝中势力极大,要是他真有心阻止咱们,还是很容易的。”
林晓抿了抿嘴,“那我就更要去趟京城。”
说着,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林满堂头疼,看向李秀琴,“她铁了心要去京城。怎么办?”
李秀琴想了想,“不如等广源回来,咱们找镖师先回趟老家吧?”
林满堂懂了,到了半道,再改道去京城?
“也成。但是我始终不放心。”
李秀琴摆手,“没事儿。我们又不是没走过。”
林满堂想了想,“除了镖师,咱们要多带些壮劳力,让他们跟着一块去。一趟给十吊钱,想必他们也乐意跑一趟。”
李秀琴明白他这是不放心镖师,“成,你挑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