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和庄虎一直在边上等着,林满堂上了马车,很快回了家。
今天已经很晚了,没办法招待街坊四邻,就自家准备了家宴。
小庄村的人都在商队,大部分都在走商,家里只有关青、庄文、庄虎、胖子和林满堂一家人。
这么多人正好凑一桌,大家争相给林满堂敬酒。
林满堂来者不拒,与他们喝得痛快。
林晓好奇,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秀琴瞧见这一幕,也没阻止。
酒过三巡,关青等人给他们一家人留下空间告辞离开。
宝柱和七七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没多久就困了,奶娘抱他们回去睡觉。
李秀琴叫厨房做醒酒汤。
林晓端着酒杯过来,这是她头一回喝酒,只喝了两杯,人就开始迷糊,走路晃晃悠悠,说话也开始发飘,“爹,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林满堂脸颊飞红,明明他喝的比林晓多,但他酒量好,脑袋现在还清醒着呢,听到这话,就问,“什么事?”
林晓两眼迷蒙,又咯咯偷笑,“我是骗你的。”
林满堂拿筷子夹了个花生米扔嘴里,“什么骗我的?”
“考状元,我是骗你的。”林晓捂嘴偷笑,“我怕你把书本扔了,我就骗你……要考状元。”
她说得断断续续,林满堂却不傻,自然察觉其中有猫腻,再看媳妇脸色已经白了,还心虚得想要溜下桌,他当即一个没忍住,“站住!”
李秀琴讪讪回头,很没骨气道,“跟我没关系啊,又不是我骗你。”
林晓醉得不轻,闻言就指着李秀琴,“娘也骗了你。是娘不让我告诉你。说让你考,考上了也是好事,考不上……那就考不上呗。”
李秀琴在边上冲女儿挤眼睛,可女儿压根没注意到,现在正处于酒后吐真言的状态,李秀琴无奈抚额,以后高低不能让她碰酒了。
林满堂手里的筷子朝女儿手背挥去,“好哇,你们娘俩合起来忽悠我一个人呐。”
筷子还没打到女儿手上,林晓就捂着手背哇哇大哭,指着林满堂委屈得不成,“爹坏!爹打我!”
她伸着手背给她娘看,“娘?你看,我被爹打了。手都红了。”
李秀琴瞧了眼她的手背,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林满堂以为自己真的手重,吓得酒都醒了,立刻就心疼上了,“手疼?哪儿疼啊?爹瞧瞧?”
林晓趴在李秀琴怀里撒娇,“不给爹看。爹坏!”
林满堂急得团团转,“真的疼啊?那抹上药膏吧?”说着,就示意郑氏去拿药膏。
林晓不让他看,跟他讨价还价,“我不!你跟我道歉,我才抹药。”
“行,爹跟你道歉。”林满堂想也不想就道歉。
林晓得寸进尺,“你不许再打我。”
“好,我不打你。”林满堂好脾气地应了,接过郑氏递过来的药膏。
林晓乐得偷笑,冲她娘挤眼睛,声音大到不行,“娘,我爹不打我了。”说完,还咯咯笑了两声,像个得逞的孩子。
李秀琴无奈,这都醉成这样,还知道撒娇卖乖,这都跟谁学的?
“来,我给你抹上。”林满堂手指挖了一些药膏,示意女儿伸手。
林晓可怜兮兮伸出手,递给他。
林满堂刚要将药膏往她手背上抹,哪呢?红印子在哪呢?纯粹忽悠他呢?
林满堂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这孩子不打不成了,竟然又撒谎骗人。
林晓被他这凶狠的样子吓住了,哇哇大哭,又是委屈又是可怜,“爹骗我!你骗我!”
这竟是越活越回去了,醉了酒竟变成蛮不讲理的小娃娃。
李秀琴无奈撑住女儿的身子,冲他道,“行啦,她喝醉了。你还真当真了?”
林满堂噎得不轻,将药膏放了回去,又气鼓鼓瞪着这母女俩,“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骗了我。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
李秀琴心虚,嘴硬道,“我们骗你什么了?你又没什么损失?”
哎呀,这世上竟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人,明明她撒谎骗人,还不承认错误,林满堂都气笑了,“一家人,你们就看着我天天点灯熬油?”
李秀琴抿抿嘴,不敢抬头看他,“可你也得了状元啊。要没有闺女撒谎,你能考上状元吗?你应该感激我们。”
林满堂定定看着她,他想看看她这张嘴还能说出多少气人的话。
李秀琴被他看得发毛,自己就先让步了,到底是心虚,“那……那你说吧。”
林晓搂着李秀琴的脖子,跟着学话,“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