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需要我给您看一看我每月用度的账本吗?贵府可是至今都没有给过我这个所谓的世子妃一文钱的月银呐。
侯夫人,难道是贵府的仆从,全都私底下克扣了不成?那您倒是可以拿出账本来,让我看看,您到底是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
刘芳一开始原本是打算用空间里的菜肉的,后来发现慧心她们出门,并没有人阻拦,索性就安排了仆从,每日去订好各种新鲜的蔬菜肉蛋,然后拿回景霄院的后院,自己开火。
说实话,这么久了,张氏竟然没有发现,刘芳也觉得挺神奇的。
她真的是锦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这样的管家能力,锦安侯府没败,还真是够奇迹的。
张氏当然知道,可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认为:住在侯府就等于被侯府养着,哪怕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就如同当初的杨氏她们寄居在侯府一样,张氏也一直认为是她们在占侯府便宜。可事实却是,杨氏一直都是花自己的钱,养活自己跟刘若,刘芳,甚至皇家书院的束修,都是她自己给两个女儿交的,并没有让侯府出过一分钱。
但,即使是这样,张氏也一直认为是杨氏母女三人吃侯府的,喝侯府的,根本不管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样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让刘芳十分佩服了。
张氏听刘芳这么一番话,心里咯噔一下,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她从来不与杨景
圆房云云,想着刘芳大概是不会当众再说这些的事情,没想到刘芳却直接掀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我到底是为何不与贵府世子圆房,难道侯夫人还不明白吗?我这个所谓的世子夫人在侯府都相当于透明一样的存在,吃喝都得自己打理操心着,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有人谋害了我的性命,难道我还能放心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满是豺狼的府邸中?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也嫌孩子的命太好了吧?”
当然,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这个,可刘芳不可能直说自己嫌恶心,所以不与杨景圆房,不然,那就真是白送的把柄给人家了。
既然张氏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她也自然可以。
反正锦安侯府到底有没有想过谋害她,那还真是只有天知道了,他们说没有,别人会信吗?
不会!
至少别人看着刘芳这么一个没有娘家依仗的庶出女时,就不会相信侯府真的对她好。
要是对人家好,人家还会走?要是对人家好,人家嫁进去一年多,会一分月银都没有?连吃喝都得自己管着?
这是哪家勋贵世家都不可想象的。
哪怕是普通老百姓家,你也不可能不给人家吃饭啊!不然,你娶人家进门做什么?
所以,在刘芳特别有底气地说出这些话之后,围观众人都更相信她,而不是眼神闪烁的张氏。
张氏现在真是后悔了,她就不应该跑过来自取其辱的。
只听刘芳继续道,“至于说,我为何要离开贵府?难道不是侯夫人已经选定了更好的儿媳妇,令郎也已经重新康复,想要换一门更好的婚事吗?”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再想想最近京中的流言,顿时明白刘芳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张氏一听刘芳这话,脸色霎时一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刘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管她是装晕还是真晕,只淡淡地道,“在此,我刘氏二娘,恭祝锦安侯府世子杨景,前程似锦,妻儿欢乐美满,只不过,以后,锦安侯府与我,与我刘家,再无瓜葛,日后,侯夫人,也不必登门了。”
说罢,她就带着人转身回去了,关上了大门。
众人议论纷纷,张氏就直接被抬着上了马车,落
荒而逃。
…………
这件事,不多会就传进了锦安侯府,杨景听了后,忍不住砸了一套茶杯,就连兰神医听了都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开始动摇了。
孙女嫁进锦安侯府,真的能幸福?
等他再看看孙女那一脸怀春,满是笑容的脸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些后悔了。
不行,不能让自家单纯的孙女嫁进这样虚伪的人家,要是他以后死了,孙女的下场绝对不可能好的。
于是,第二天,杨景就发现,兰神医带着兰香依搬去了齐王府。
齐王是当今陛下的同辈兄弟,家里也有好几个儿子,其中嫡出三子是个傻子,倒也不是天生的,就是小时候发烧,然后烧坏了。
兰神医诊治了以后发现,这位三公子其实可以治疗,不能说恢复得如同正常人,可也会比现在人事不知的好。
最重要的是,这人长相比杨景长得好看,兰香依一看,就被震到了。
兰神医没有放弃对杨景的治疗,但他却没有带兰香依过来侯府了,只说让兰香依看着这位三公子,时刻注意他的情况,毕竟治疗这样的奇难杂症,比杨景这种纯外伤,需要更谨慎,更小心。
杨景却感觉到兰神医的打算,心里又是憋闷又是难堪,可是眼看着自己就要康复了,他现在也不敢得罪兰神医,只好整天挂着一张黯然神伤的脸,出没在京都,让众多看脸的贵女们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可不管是什么看法,这些都已经影响不了刘芳了。
她在刘府整理了几天,就带着愿意继续跟着她的仆从,一起去了西南。
而京都内,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消停,从一开始议论刘芳如何如何,到后来兰香依与齐王府的三公子定亲,顺利成婚,锦安侯府又分了家,杨景再次迎娶了一位刚到京都没多久的商户之女为妻……
沸沸扬扬地闹了一整年时间,而这时候的刘芳,已经到了西南,到了陇州,见了乔芮。
乔芮一看她的状态就笑了,“嗯,不错,看起来,这两年你没有受多少委屈。难为你了,芳芳。”
刘芳笑笑,与她心照不宣,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而现在,我可以帮你了吗?”
乔芮笑着点头,“当然,荣幸之
至,也等待已久啊。”
刘芳笑着颔首,“那,咱们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