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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的女人如何,晋宣帝是管不着了,他现在需要忙的是科举。
三月一到,就是京都春闱之时,主考官人选是已经定好了的,不过还有到秋天的秋闱,这件事也很重要。
春闱倒是很平稳地度过了,刘节安安稳稳地考了,出来就直接回家躺着了。现在他和刘荣一起租住在外城的南城这边,兄弟两家人一起住着,彼此有照应。
所以,刘节考试出来之后,都是刘荣帮着打理的,背着上车,背着下车,送回他住的院子,交给刘节的妻子张氏,让她伺候刘节洗漱换衣,再喂了一眼小米粥,才看着刘节睡了。
之后春闱结果公布,也是刘荣让人花钱请人盯着,果然,刘节是考中了,名次在二甲中上的位置,这个名次就很好了。
刘节对刘荣道,“不必出风头,只考中便足以。”
状元,探花什么的,有意义吗?有。但对于他们家来说,那就是弊大于利,毫无意义。
刘荣点头明白,“还要派人回家告知父亲。”
“嗯。等我殿试之后就直接回乡吧。”
他并不打算考翰林院的庶吉士,只想去选缺,然后就直接外放做县令。
他都了解过了宫中的嫔妃制度,就自家妹妹那样的出身,现如今的品级,以后就算是晋封,位份也有限,所以,他们实在不需要太过钻营。只要能够保证他们家有官身,以后有庇护就足够了。
说到底,真正会与他们家为难的,也就只有宫里的那几位贵主的娘家。
不过现如今看来,还不大可能就是了。
跟刘芳位份一样的
几位,家世还不见得如她,比刘芳位份高的裴氏,常氏,说实话,也就一时半会把刘芳放眼里,过后发现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得宠,也就丢在脑后,不搭理了。
更何况现在刘芳简直可以说是无宠的节奏。
刘节纵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可也能从现今宫中几人的位份中推理出,刘芳在宫里的日子还可以,自家还不到被人家为难的地步。
所以,他也就不需要急了,只要有了官身,踏踏实实地干活,就足够给家里庇护的了。
刘荣也道,“过几年,我再进京科举,然后再回家。”
缓个几年,然后他再考个一甲,不用当官了,直接回到老家开书院,这样也能让一家人平安。
兄弟俩,一个在官场,威慑,一个在老家教书,经营家中名声,维护家中安平,这就是他们想到保护自身最为妥当的办法。
可刘节却没想到,宫里的晋宣帝刚好抽查这一届的考生答卷,就这么巧的抽到了他。
晋宣帝先是被那一手端正有风骨的字迹给吸引,随后看着手里的答卷就淡淡一笑,眼中闪过兴味。
很显然啊,这个考生的实力远远不止于此。可他却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中不溜丢地考了试,还真是有意思。
晋宣帝面上不动声色,却把这个考生的名字给记住了,随后回到乾元宫时就让人去查这个考生的底细。可没想到,就这么巧,这人竟然是自己女人的大哥!
晋宣帝看着手里的调查奏折,眼神满是复杂。
他也猜到刘节的用意了。同时想起刘芳这个人。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只是,既然刘节考试都如此小心翼翼,可见他们兄妹之间的性格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刘芳虽然棋艺不行,可她下棋的路数都是走光明正道的,不会耍什么阴狠诡道,同时,她对胜负并没有什么执念,输赢在她看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这一份难得的豁达,晋宣帝是一直都很欣赏的。
他问了问张福,“最近宫里有什么事情吗?”
张福想了想,摇摇头道,“回禀皇上,宫里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派祥和。”
晋宣帝挑眉,靠着榻上的软枕,道,“哦?是吗?撤了避子
药,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张福这才知道晋宣帝问的是什么意思,他躬身回道,“就是几位贵主私底下有些议论,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刘氏那边呢?朕记得,她已经很久没有侍寝了。”
知道宫里撤了避子药,她又没有机会侍寝,难道就不急?
说起来,她之前侍寝,自己也没有让人给她送避子药,可怎么她就是少了份运气,并没有怀上。现在好了,别人都有机会怀了,她还没有机会侍寝。
张福摇头道,“并无。要不,奴才让人去问问?”
晋宣帝:……
这个狗奴才,是诚心的吧?
让人去问问?问什么呢?问刘氏:皇上想知道你有没有对现在的情况着急?
晋宣帝真是想打死他的节奏。
张福一看晋宣帝的脸色不对,脑子里一转就知道是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了。
他讨好地一笑,对晋宣帝道,“皇上,奴才的意思是,派人私下里打听打听。”
反正问一问内务司掌司就能知道了不是?再不济,也能问一问慎刑司的掌司啊!反正他们两人都管着监察后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