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萍萍虽然是有些明白了,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不就是倾华公主在说,我想感谢一下刘常在,皇后,行吗?
皇后却说,不用了,你是客人,她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不用感谢了,以后我会再奖励她的。
倾华公主就又说,不行,还是需要的,毕竟她救了我呀。
皇后无奈,只好说,那行吧。
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非得咬文嚼字地说这么多话,累不累?
霍萍萍真是不懂古人这都是什么毛病。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在场的人,都不太愿意她开口,她一开口,人家就别扭。
想到这里,霍萍萍就彻底闭上嘴巴了,看着皇后与其他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温和而不失风度的说着话。中途还请了外面的几位夫人进来见了见,待了
好一会,霍萍萍跪坐着的腿都有点麻了,这才总算是散了。
再次恭敬行礼,弓着身从殿内退了出来,霍萍萍就忍不住在庑廊底下站起身,扶着金珠的手揉着自己的小腿。
金珠都没脸看其他人是怎么看待自家主子的了,只沉默地低头扶着霍萍萍,没有说话。
碰上这么一位主子,也算是她倒霉吧。
裴氏,常氏两人都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霍萍萍,姚氏,廖氏几人倒是看着霍萍萍挺有意思的,笑了笑。
只有梁氏,刘芳两人看着霍萍萍真是不知该什么表情。
好歹忍一忍啊,走两步,到庑廊的拐角处再这样也好啊。就在大殿门口,皇后都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这一幕。
梁氏实在觉得有些丢人,很想对霍萍萍这个老乡说:亲,古人都没有近视眼,视力好着呢。皇后坐在里面,短短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人家看得可清楚了,好吗。你就别这么没有形象规矩,金鸡独立地揉腿了,行吗。
实在对于霍萍萍这样的行为无法直视,众人也就微微摇了摇头,转身都走了。
包括倾华公主,也都没有心思再去提点霍萍萍这样的朽木,带着人就跟在裴氏,常氏的身后离开。
刘芳和梁氏慢了两步,就落在了众人后面,廖氏,兰月,兰心还打算等一等她们的,毕竟宫中尊卑有别,走也要等一等比她们位份高的人先走。
姚氏却看出来,梁氏和刘芳似乎是故意等着霍萍萍,有话要跟她说,因此,便扯了扯廖氏的衣袖,抬步带着人走了。
廖氏一看,与兰月,兰心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也没有再等刘芳,梁氏,也抬步带人离开。
说得多,实际上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情,霍萍萍也总算看到人都离开了,忙放下小腿,顾不得腿麻,松开金珠,转身快步走了过来,追上了梁氏,刘芳她们。
她还是对刘芳抱有格外大的热情,走在刘芳的旁边,还挤了梁氏一下,弄得梁氏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
霍萍萍追着刘芳问,“那个,娘娘,你到底为什么不可以收徒啊?难道你不想把武功传下去吗?我很认真的,我会很努力学习的,我……”
刘芳实在忍不住,转身抬手打断霍萍萍的话,转头看着
跟着她们的宫人。
“本宫有话要跟郡主说,你们都退下吧。”
“喏。”
等这些宫女都退到远处,听不到她们说话了,刘芳这才站在庑廊中,看着憋着一肚子话的霍萍萍道,“鑫平郡主,你明白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留在晋朝的吗?”
霍萍萍一愣,眼睛不敢回视刘芳,转向一旁道,“我当然明白,不就是……”
刘芳再次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道,“那你现在可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打断你吗?”
霍萍萍这才看着刘芳不说话了,她脸上若有所思。
刘芳看了看跟在她身边的金珠,缓缓道,“想必你不会把今日之事,随意说出去。”
金珠抬头看了刘芳一眼,恭敬地行礼回道,“喏。”
霍萍萍懵了,转头看了看金珠,又回头看了看刘芳。
梁氏看着,实在觉得这位老乡的智商让人捉急。
刘芳也不在乎霍萍萍明不明白,她只是看着霍萍萍道,“郡主追着本宫询问是否可以收徒,可你又懂不懂师徒之间的意义?”
古代,收徒是能够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事吗?师徒是什么意思,九族之中都还包含在内的人,犯了事,还都会因此而被株连的人,哪里是这么轻飘飘地说收徒就收徒的?
别说霍萍萍,就连梁氏也都愣住了。
梁氏也只是以为刘芳是因为自己身为后宫嫔妃不太方便收霍萍萍为徒罢了,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
霍萍萍彻底懵了,还有些手足无措,她磕磕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我以为……”
刘芳又一次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缓缓道,“正因为本宫看出来了,所以才没有跟你计较,可郡主,你真的明白,你所身处的地方是哪里吗?”
她看了一眼金珠,金珠慌忙退了两步,刘芳上前一步,靠着霍萍萍的耳边,低声道,“你真的明白你自己的处境,也真的明白你所在的地方是有多危险吗?鑫平郡主,听我一句劝,以后,不懂的时候,就沉默,沉默是金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可以听不懂别人的话,可你自己不能说错话,你……明白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今天在场的这些人那样,有相对正常的善恶观念,为人底线,更不
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最低线地去包容霍萍萍的莽撞。
看在,她心性单纯,还是跟她可以扯得上渊源的份上,刘芳不介意提点她怎么好好地活着。
真以为现实生活是小说呢?
霍萍萍被刘芳这样郑重而认真的话给吓着了,她有些害怕地看着刘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