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糟心的徒弟,她能退货吗?
霍萍萍低着头, 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刘芳缓了缓,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冷着脸道,“你忘了为师跟你说过什么了?”
霍萍萍立马抬头,特别认真严肃地回答道,“我没忘,老师,我真的没忘。您说过:‘在外需对郡马留着颜面,不可莽撞冲动。’可您不知道,郡马都做了什么,他竟然去花楼听曲喝酒,回来了还一个劲地跟我说,那个花楼的花魁是多么多么好云云,我一开始都还笑着听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吵起来了,然后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点,有些脸红,“我只是太气愤了,一时没忍住,就追了出去。可是也不能怪我啊,要是郡马不往外面跑,我也不会追他啊……”
刘芳真是快被她气的肚子疼,“你不会先让人将府门关起来再打?”
脑子进水了吗?郡主府是她的,一声令下,谁敢不听?关上门,随便你怎么打,只要别打到脸上,还能有人来撞门不成?
霍萍萍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对哦!”
刘芳:……
金玉都惊呆了,看着刘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
刘芳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她道,“怎么?觉得本宫说的不对?”
金玉立马头皮一紧,赶紧摇头:“不,娘娘,您说的对。”
刘芳却严肃地跟霍萍萍,金玉道,“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本身就代表着皇家的体面,在外,你不可以做出有损皇家体面的事情来,可在你自己的府里,不管是谁,都越不过你去。哪怕是郡马,他也得乖乖地服软。明白吗?”
“是,老师。”
刘芳见她乖巧,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呢,郡马毕竟是你的丈夫,偶尔吵架,打打闹闹的就算是夫妻情趣了,可你也不能每次遇事都这般喊打喊杀的,这样长久以往下去,你和郡马的关系还能好吗?夫妻相处之道,本身就需要相互体谅。世人都喜欢附庸风雅,男人偶尔去花楼玩一玩,听听曲什么的,其实也无妨。只要不闹到你面前,那就都没有妨碍,这种事情,你还能真的一直盯着他不成?纵然能够盯着,你觉得,这样做,他就能好过?你让你的男人在外都没了脸面,你自己又能有什么脸面可言?”
霍萍萍有些别扭,“这样的男人,多脏啊?”
刘芳皱眉,看着她道,“你要知道,你不珍惜你的郡马,自然有无数人去珍惜。须知道,他也是出身世家的公子,你真的想好好过,那就不能这么做,你好好想想吧。”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霍萍萍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哪怕这次和离了,晋宣帝也一样会再次给她赐婚,如何能够知道下一个就一定会更好呢?
况且,在刘芳看来,霍萍萍想象之中的完美丈夫,在这里,是很难找到的。
霍萍萍有些闷闷的点点头,“好吧,我试试,老师。”
刘芳叹气,拍了拍她的手,霍萍萍又抬起头来问她,“那老师,宫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还没忘记呢?
刘芳无奈,看着她,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有新人进宫了,还是三位部落公主。”
霍萍萍瞪大眼睛,“啊?!”
刘芳笑笑,“怎么?很奇怪?”
霍萍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
刘芳笑,“你不用担心,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喝茶吧,一会继续上
课。”
“是,老师。”
等霍萍萍走了,墨棋走过来,低声道,“昨夜,皇上又宿在了福媛宫。”
刘芳点点头,现在皇后都任由这些消息在宫里传播着,甚至,还传出了宫外。
不过,晋宣帝也确实是变化很大,以往一个月能够临幸后宫十天都算多的了,可现在呢?连续十天都留宿福媛宫中。
皇后的凤栖宫都很少去了,也就是按照规矩初一十五去一趟。可现在皇后怀着身孕,本来就无法侍寝的,去了两人也只是纯聊天。
可与以往他三两天就去一趟凤栖宫相比,实在是太过冷落皇后了。
或者说,这段时间以来,晋宣帝都没空想别人了。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爱情吗?
刘芳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
墨书这时走进来,递上一份礼单,道,“主子,这是给倾华公主的添妆,您看一看,还有什么需要添补的?”
刘芳接过来一看,一些布匹,首饰,几对花瓶,添妆的银子是一百两。
“皇后,几位贵媛的礼单如何?”
“皇后赏赐了玉如意,并十抬各式首饰珍宝,玉器摆件,另有一千两添妆银,几位贵媛的都略低一筹,只添置了八抬的添妆,并没有玉如意,也都是一些略微珍贵的宝石,首饰,布匹,添妆银只有五百两。”
刘芳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她的位份不算高,低几等是正常的,三抬添妆,一百两银子,可以了。
墨书接过礼单,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刘芳对墨棋道,“留意着皇后娘娘的动静,她的胎可是已经八个月了。”
将近九个月的身孕,随时都有可能会生,她当然要时刻留意着。
“喏。”
刘芳看着窗外,有些忧虑,不知这一次,皇后是否能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