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若初忽然拿起了身旁的一瓶酒,仰起脖子就咕噜噜的灌了下去,就连一旁的高山都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举。
“若初,喝酒对身体不好。”高山一怔之后,才劝道。
荣若初放下了酒瓶,苦笑了一声:“是啊!喝酒伤肝嘛,我的肝没有问题,我的心才有问题,所以西顾就一直不肯回来,他就是要我伤心,他就是要我伤心……”
她说到了这里时,忍不住的伤心哭泣了起来。
高山一伸手,抚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气,看她哭得声嘶力竭,他竟然是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语言。
慢慢的,荣若初酒喝得太急而上了头,她有些晕晕乎乎的,于是就趴在了高山的肩膀上,然后一声一声的唤着:“西顾……西顾……”
高山叹了一声:“若初,你醉了……”
“我醉了就好……”荣若初却是笑了,“醉生梦死多好啊!醉了我就能看到西顾,醉了我就不会天天思念着他,醉了我就能忘记那些痛苦……”
“那你就醉吧!”高山任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楼西顾的名字,听着她一声又一声动情的呢喃着他们的曾经。
终于,荣若初体力不支,她慢慢的滑倒在了沙滩上,她仰面看着夜幕下的天空,天空好像一大张蓝色的布景,一望无际的蓝,好美好美。
她好像看到了楼西顾在天上飞翔,他拥有自由之身,自由自在的不断的飞翔。
高山蹲在一旁看着她,她的脸色如梦似幻,仿佛是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光影,让人看着不由是如痴如醉。
“若初……”他担心她受凉,于是叫了她一声。
荣若初循着声音,看着熟悉的俊脸,她叫道:“西顾……”
她马上坐起身,捧起了他的脸,一声又一声的唤着:“西顾,西顾……”
高山本来是要否认的,可是,看着她这么伤心,他不介意当一次替身,于是将她抱了起来,“地上凉,我们上车,好吗?”
“好,西顾说什么都好……”荣若初醉意朦胧的,她就说了,在醉了时候,总是能看见他的。
高山将她抱上了车,让她在车后座上躺下来,他要撤身之时,她却是拉住了他的手,“西顾,你要去哪里?”
“我去开车。”高山叹了一声。
荣若初却是说道:“干嘛要开车,我们要去哪里?只要有你在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高山于是不再走,和她挤在后车座里,她却是向他的身边靠过去,“西顾,你为什么不抱我?”
高山伸出了手,欲抱她时,她却是“嘻嘻”一笑,“你不是西顾,你不是……”
半梦半醒还是半醉半醒?无人得知。
可是,她就算是醉了,也能分辨得出楼西顾和高山的不同来,有些人,就算是一模一样,也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高山这时凝视着她:“若初,只要你开心,我就算是当西顾的替身,也没有关系。”
荣若初闭着眼睛,“我还没有伟大到如此地步,高山,谢谢你陪着我看这个落日,让我自以为是西顾回来了。”
高山苦笑,没有言语。
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语言能安慰她,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行为能够安抚她。
而她,其实是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她的,她要的,从来就只是楼西顾罢了。
终于,高山在她睡着了之后,将她送回了家。
荣若初只觉得,在梦里才最真实,她和是楼西顾在一起的。
她正想伸手去触碰他时,却是一个滔天巨浪将她打翻了,她醒了过来,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发现是自家的天花板,她依然是睡在自家的大床,可是,却是不见了他在身旁。
所有的感伤,随着梦的醒来,而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荣若初又撕去了一页日历,她将撕去的日历做成一个纸飞机,飞上了天空,带去对他的思念,希望这个纸飞机,能将她的楼西顾给带回来。
她推开了窗,放飞这枚纸飞机,任它消失了好远好远,才颓然的倒了下来。
她这样做,她有用吗?
忽然,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悲壮之气来,她跑下楼,去追那枚纸飞机,却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拣着纸飞机。
“子均……”荣若初不敢相信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那明明就是贺子均拣了她的纸飞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他有了楼西顾的消息?是不是楼西顾要他这样做的?
一想到了这里,荣若初似乎能看到希望了,她马上开车去追贺子均,但路上车太多,她终是追丢了。
她懊恼不已,于是在第二天放飞纸飞机时,她多了一个心眼,让佣人在家放飞,她则是躲在了车里,看见贺子均拣走了纸飞机之后,她马上跟着他的车,由于跟得太近,她在一刹车时不小心撞上了贺子均的车尾。。
贺子均下车,然后看见了是她,“荣小姐,你没事吧!”
荣若初知道,她若要再跟,贺子均定然是会发现,于是假装惊讶的道:“不好意思,我撞到你的车了。”
“没关系的。我会叫人来处理这两部车,荣小姐,你要去哪里,我现在送你过去。”贺子均恭敬的说道。
荣若初凝了凝眉:“也没有想去哪里,我就是随便逛逛罢了,你若有事的话,请先忙。”
“那好,我先走了。”贺子均一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荣若初第三天,继续折飞机时,却不见了贺子均过来,她知道,贺子均一定是知道了她在跟踪他,所以才不再来……
一连几天,都不见贺子均过来,荣若初无奈,她只得和贺子均摊牌:“子均,我要西顾的消息。”
贺子均是明白人,他亦明白了荣若初跟踪过他,可是,他不动声色的道:“对不起,荣小姐,我暂时没有。”
“我不相信。”荣若初马上就着急了,“子均,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可是,我是最想要有西顾的消息……”
贺子均依然是说道:“荣小姐,我真的没有。”
荣若初像是急了的兔子:“那你为什么拣走我的纸飞机,那是我给西顾的!你如果不是拣给西顾,为什么?”
贺子均依然是镇定的道:“我爱慕荣小姐,所以悄悄的拣走荣小姐的纸飞机。”
“你……”荣若初快给他给气倒了,“你胡说!”
贺子均这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在胡说吧!
荣若初知道,楼西顾身边的人嘴巴都很紧,特别是贺子均,他是楼西顾最信得过的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子均,我知道是西顾让你这样做的,我真的真的想知道西顾怎么样了,我爱他,我爱到不能没有他,你知道吗?”
贺子均却是早有准备一样,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纸飞机来:“荣小姐,这是我这些天里拣来的纸飞机,如果你觉得这让你误会了的话,我向你道歉。”
荣若初的眼睛一红,泪水就要掉下来,贺子均是真的不知道吗?他还是装聋作哑呢?她看着这些天她折的纸飞机,都在桌子上时,她不由难过的哭了起来。
贺子均这时打了电话给温骊锦:“温医生,荣小姐的情绪不稳定,麻烦你过来一趟。”
温骊锦很快过来了,荣若初不相信贺子均的话,她则是一手挽上了温骊锦的手臂,对着贺子均道:“我马上会和骊锦结婚,现在邀请子均你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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