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转凉,到九月下旬,几场连绵秋雨过后,就愈发的冷意十足了。
今天,本是周末,但工作仍是堆积如山。
蓝氏撤资造成的危机,在邵天迟过人的手段下,已基本落下帷幕。邵氏和蓝氏彻底决裂,合作分流,许多业务需要重组筹划,全公司上下,每个部门都在连续加班,他作为总裁,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自打出院,邵天迟就没回过别墅,只吩咐邵天琪给他送了些衣服和日用品,然后夜里就睡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那儿就成了他的暂住地,他白天黑夜没命的工作,又回到了当年离婚后的状态,用戚锋的话说,就是一个工作机器狂!
不过,他也有歇下来的时候,那就是每晚十二点,都会开车去一个地方,守着一扇窗户到凌晨两三点,抽完整整一包烟后,再驱车默默的离开。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邵天迟头也不抬,嗓音无温的出声,“进来。”
“邵总,调查报告出来了。”戚锋进来,将两份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邵天迟神色一紧,停下电脑上的工作,拿起第一份文件打开,眸光落在那些黑色的铅字上,他沉静的面容,渐渐紧绷,只见材料上清晰的写着:乔洛杉的亲生父亲,是乔应安的哥哥乔国平,其母名叫林澜,曾住在景县,乔国平有吸毒史,二十八年前因车祸坐牢,后来自杀于监狱中,自杀原因不祥,林澜当时怀孕五个月,乔洛杉出生时难产,林澜死在了手术台上,将孩子交给乔应安抚养,乔应安带着侄女搬去了渭县,把侄女户口安在了自己名下,当作亲生女儿抚养长大。
“乔国平是景县人,曾经吸过毒,还自杀在监狱?”邵天迟俊眉攥紧,难道乔国平的自杀,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可能?二十八年前,他当时四岁,父亲似乎是景县河江镇的镇长,乔国平竟和父亲认识吗?
那么多年前的事,他年纪太小不记得,但想必母亲应该会记得,所以……
思忖到这里,邵天迟立刻拿起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可惜竟然是关机,他遂拨打邵天琪的号码,“天琪,妈呢,在家吗?”
“大哥,妈去逛街了,不在家里呢。”邵天琪那边回道。
“好吧,我先挂了。”邵天迟皱了皱眉,挂断电话。
“总裁,关于季思桐的调查报告也在这儿了。”戚锋见他仍盯着文件半天没反应,不由小声提醒道。
邵天迟一惊回神,心情极复杂的拿起第二份文件,却是很久都没打开,只是用指腹摩挲着牛皮纸袋,重瞳深邃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锋见状,虽不怎么明白就理,但觉得他此时不应该留下,便说道:“总裁,我先出去了。”
“等下。”
邵天迟忽然出声,低垂着眉目,嗓音有些隐忍,“你打开这份报告,念给我听。”
戚锋怔楞,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忙道:“好。”
邵天迟交握的十指逐渐收拢,心境更是复杂的无以言说。
报告展开,戚锋先大略扫了一遍,才清了清嗓子念道:“季思桐,台湾省台北市人,于2008年12月20日出生于台北中山医院,父亲季明禹,母亲……乔洛杉!”念到母亲那一栏,戚锋浑身都打了个激灵,感觉他舌头都打结了!这,怎么回事?
邵天迟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双指用力按住,悬起的心,如系在了一根绳子上,在戚锋念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绳子被一刀砍断,他的心骤然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那个小丫头,竟然真的是她所生的么?那么,她欺骗了他多久?如果他母亲没有找到她,她预备一直瞒着他,或抛弃女儿嫁给他,或打算让他当个继父么?
她究竟是恨他,还是爱他,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判断了!如果季思桐不是她所生,那么,他还能相信她只是因为他母亲的.逼迫,才违心的骗他,从而离开他,可是现在,他找不到信服的理由……
“邵总,乔小姐竟然生了个女儿?可是……可是我隐约记得,邵总离婚时才是三月多,还不到四月的样子,同年十二月二十日乔小姐就生孩子,这才大约九个月的时间,乔小姐就又找了个男人,然后就怀孕,这是不是太快了?”戚锋很迷茫的挠着头发,嘴里嘀咕道。
邵天迟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嗓音无力,“她说,那孩子早产两个月,她的解释,毫无漏洞……”
戚锋傻楞住,两个月真足够找个男人,怀个孩子了!
邵天迟如梗在喉,“季明禹那么爱她,倘若她不是要报复我,她就没理由单身五年多不嫁给季明禹的,所以,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吧……”
落秋资但。戚锋听不懂,他是邵氏出事后赶回国内的,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段时间看着邵天迟要么是疯狂不要命的工作,要么就一副颓废的如活死人的样子,他猜到肯定和乔洛杉有关,却没想到,竟是乔洛杉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此时他心里的难受,真不知要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