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晚,既有灯火璀璨、繁华喧闹的大都市风情,也有白云、山岗和温暖的海风。
窗前,一抹孤瘦的身影,抱胸而立。
凄楚的心,如同海上飘浮的枯木,找不到落脚点。
本以为,跟着喜欢的男人,初次来到这个享誉世界的地方,她会很开心很快乐,这一段人生旅程,将会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人生总有那么多的变数,快得根本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就将她打入了地狱,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徘徊在他的心门之外,不得而入。
鼻子酸酸涩涩的,秦珊用力的捂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夜景再美,心已破碎,景未醉人人已伤。
转身,她朝客厅走去。
季明禹出来时,秦珊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颊。
原地立了会儿,季明禹返回浴室,取了热毛巾,蹲在她身旁,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当毛巾擦拭上她的身体时,她陡然惊醒,怔楞的看着他,眼中尽是陌生之色。
“赶了一天路,擦洗一下会比较舒服。”季明禹开口,语气不似之前的温润柔和,也没有冷漠如冰,而是恬淡疏离,仿佛两人之间,又隔了一层很远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他却不愿伸手。
“我去洗澡。”秦珊丢下四个字,从沙发上爬站起来,快步走向浴室。
她无法面对他,至少现在还没有面对的思想准备,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季明禹看着手中渐渐冷却的毛巾,听着浴室门被反锁的声音,他原地呆滞了稍许,起身走向卧室。
秦珊洗了很久,她故意拖延时间,希望她出来时季明禹已经休息,那么她就可以不必跟他说话,可以一个人舔抵伤口。
然而,她又奢望他能等着她,哪怕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至少他还肯等她一起睡。
然而,当她怀着极其矛盾复杂的心情走出来时,季明禹竟然真的睡着了,她站在床尾,目光幽幽的望着他的睡颜,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以为,他多少会在乎一点她的感受,可是没有,他完全不在乎,因为他不爱她。
秦珊从柜子里抱了被子枕头,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时,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悄然滑落……
一夜无梦,睡到半夜时,似乎被人抱起,可她太困,意识在没有清醒时,便又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秦珊睁开眼睛,诺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不知她怎么会在床上,不知他去了哪里。
秦珊呆坐了很久,才掀被下床,脚步虚浮的走出去,而房门恰巧从外面打开,季明禹的身影,猝不及防的闯入眼帘。
四目相视,秦珊眼神飘忽的看着他,一言未发。
“早安!”季明禹清淡的吐出两个字,目光灼灼,眼底蕴藏着千言万语,却欲言又止。
“早安!”秦珊干涩的笑了笑,扭身走进卫生间。
在香港的一周,秦珊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从早到晚的工作,和对方公司开会、研讨、视察、会宴,虽然很累,但是她宁愿忙碌,那样暂时可以放下心中的痛苦,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然而,最尴尬的是晚上回到酒店,他们两人依旧无话,每晚她在沙发上睡着,早上醒来却在床上,她没有问他原因,他们也再没有过任何亲热之举,无声的冷战,整整持续到离开香港的前一晚。
秦珊收拾好行礼箱,看了下表是八点多钟,她想起答应给小桐桐带礼物的,便拿了包包打算出门。。
“你去哪儿?”沉默了亘久的季明禹,突然间出声道。
秦珊站定,不想理他,可是……好不容易他主动说话了,她如果真不理,那他们恐怕就走到头了!
想了想,她终是撇撇嘴,回道:“出去逛街。”
“你一个人不安全。”季明禹说道,“我也去。”
秦珊咬了咬唇,负气的抛了句“随便你”便往门口走去。
季明禹皱了皱眉,拿了外套跟上她。
两人在尖沙咀闲逛,夜晚的香港很美丽,街景特别漂亮,秦珊忍不住露出欣然的笑容,“香港真好。”
季明禹轻“嗯”一声,长臂搂住了她的肩,她立时一僵,扭过头去对上他的眼睛,他轻轻一笑,“我们不恼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