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依言跪下之后,孟启明质问校方时所显露出的关切和爱护就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冷酷与不耐。他理了理西装外套的衣袖,又松了松领带,扯开衬衫的一粒纽扣,在正对着病床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孟初的眼神不像父亲,倒像个君王。
喉结滚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一刻钟,抑或是更久,孟初才听见属于父亲的声音。
“说吧,错在哪了。”
孟初已经猜到他会这样开场了,她也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认错。勉强整理起脸上的虚弱和痛楚,孟初抬头回答道:“错在没有拒绝跑10圈操场。”
“10圈?”先前的了然一瞬瓦解,孟启明上扬的尾声里带着不知道是对谁的愤怒。
孟初估量着他的真实态度,点了点头。
男人压着火,继续问:“还有呢。”
“错在昨天晚上撒谎说老师拖堂。”
孟启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原本按在嘴角的大掌放下,指尖轻点沙发的木质扶手,望着孟初的眼睛问:“还有呢。”
“还有,没有说沉清越的事。”孟初眼光闪烁,空咽了一下,感觉之前做胃镜的恶心感又回到了身体里。
孟启明赞许般的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摊开手掌,在空气里无声地勾了勾,接着问:“还有呢?”
孟初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让自己的侧脸倒在父亲的掌心,按捺住内心的惶恐,望着男人的眼睛轻声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孟初能够感觉到父亲的手掌开始合拢,把钳住她的下颌,大拇指正摩挲着她的唇,并且伸了进去,触及她的牙齿。这些并不温柔的触感提醒了她还应该说什么,但这时她也听到了父亲的审判,父亲在问:“你刚刚咬他了?”
下一秒,孟初的下颌就感到一阵吃痛,男人单手握住她的细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像操纵一只牵线木偶似的,大力使她腾空,腿一软,就落入了他的腿心。
孟启明的手掌在孟初腰间游移,一丝不苟的头发埋入孟初宽大病服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将热气堆积在孟初苍白的皮肤上。
孟初感到自己的胸前好像濡湿了,因为父亲在隔着衣服啃咬她的乳头,他的声音终于听起来温柔了一些,像是问话,又像是和她述说:“孟初,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的一切,吃穿用度、皮囊底气,都是我孟启明给的。”
“你没权利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