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明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不过是给云清找了点小不痛快罢了,其他嫔妃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她不明白,容诚何至于下如此杀手……
还是说,容诚本就如此凉情,其他嫔妃大多有身家背景,而她,再怎么聪慧,终究只是个偏远小地官员的女儿罢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凝妃给云清造成威胁了,太皇太后太喜欢她了!故而容诚决定走上这一步。
“陛下,臣妾不敢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面对着死亡的恐惧,凝妃连争辩的心思都没有了,苦苦讨饶着。
容诚凉凉的开口道:“你死后,朕会留着你的妃位,全当是,看在你这些日子以来,辛苦照顾太皇太后的份儿上。”
凝妃见容诚神色坚决,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一阵心寒过后,突然冷笑道:“陛下,你这般凉情,是会遭报应的!!你以为,云妃真的爱你么?!”
“云妃同朕如何,都不是你这个外人该操心的,说起云妃,若不是你威胁到她,倒也不止于此!”
容诚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快要不行了的凝妃在脑中反复的想着容诚说的话,一时回光返照,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是那碗汤!!!
“陛下,不是臣妾做的,您听我解释……”
可是容诚早已离开了,凝妃撕心裂肺的喊着,最后进来的,确是淑嫔。
凝妃一见到她,面目瞬间可憎了起来:“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本宫!!”
淑嫔有些害怕,她深吸了口气,撞着胆子上前道:“不是我,可不是我让你说,那份汤是你做的……”
“果然是你算计本宫!!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
凝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会栽倒在这么一个平日里正眼都瞧不上的蠢货手里。
见凝妃的面具彻底戴不住了,淑嫔深吸了口气,也没那么怕了:“凝妃娘娘,在这宫里,咱们谁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真论起出身,您还没嫔妾高呢!就许您机关算尽,嫔妾难道就不能替自己做些什么了?您又比嫔妾高贵到哪里去呢?!”
凝妃再也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淑嫔突然上前,大不敬的对着她的脸上重重吐了口口水。
“嫔妾性子弱了些,您还真拿嫔妾当草包不成?!”
这一刻,淑嫔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在宫中被压榨久了,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在高高在上的凝妃娘娘脸上吐上一口,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在。
凝妃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终是咽了气,死的时候双眼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
淑嫔掏出帕子,替她将面上的口水擦去,握着帕子的手都在发颤。
第一次做坏事,淑嫔心中又怕又难过。
可是欲望这种东西,但凡有了开头,便停不下来了。尤其是长期被欺辱打压的人,表面上认命了,总是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是一旦尝到甜头了,心底对出人头地的渴望最是可怕。狠起来会比谁都狠!
替凝妃合上眼皮子后,淑嫔突然一头扑在了床头,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来。
“凝妃姐姐,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呜呜……”
外面的宫人听见动静,也走了进来,见淑嫔哭的那般难过,想起凝妃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终究是忍不住,呜咽一片……
无论如何,好歹凝妃走的还算体面,至少这种出身,最后以妃子的名义下葬,还落得个交口称赞的好名声,已然算不错了。
容诚待她,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情分在吧,毕竟,那么聪慧的女人……
云清不愿多想,也去了灵堂,身旁低泣声阵阵,身后跪着的淑嫔更是哭的眼泪止不住,看起来真是伤心欲绝,云清一时竟难辨别真伪。
大概是她这一阵子多心了,淑嫔这种性子,若非有专人指点,哪里是做坏事的料?更别提后宫那些心高气傲的女人,没一个同淑嫔走的近的,又有谁会教她什么……
暗中叹了口气,云清心说自己这大概是小人之心了。
在宫里待久了,疑心病倒也重了许多。
……
凝妃死后,一转眼又过了两个月,九月初,云清分娩的日子总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