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此刻仿佛是一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一般,不管不住的再一次抱住了容诚:“臣妾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如云妃,陛下尽管说就是,臣妾都可以改,臣妾对您是真心的。”
容诚有些嫌恶的推开了她,自从他认定了云清后,其他女人的触碰会令他感觉到恶心。
“贵妃实在不必在这里胡搅蛮缠,朕圣旨已经下了,云妃是朕心里唯一的皇后,你便安分守己的做你的贵妃,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
柳烟突然觉得自己的什么被云清抢走了,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子,还有按理来讲本该是她的位置,全被那个云清给抢走了!!
若说云清有什么比她好,她说不定也就认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女子?
这些年来她防备过许多人,云姝,楚萧,唯独从未将这个乡下来的放在眼里过,最后偏偏输给了她!!
柳烟抓住容诚的袖脚,连连摇头道:“臣妾不惦记什么后位了,也不求什么恩宠,陛下能否对臣妾陪伴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也能对臣妾好一些呢?哪怕是,哪怕是让臣妾给您生个孩子尽到一个妃子应尽的本分就好……”
容诚叹了口气,知道她大概是受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他不愿继续废话下去,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独留柳烟一人跌坐在毛毡上,失声痛哭,偌大的寝宫不知比云容宫奢华出多少,在其他方面,容诚确实没亏待过她,只是对于此时此刻的柳烟而言,更显得无比讽刺。
她的后半生,大概也只能守着这无边的富贵,还有流不完的眼泪了……
容诚回到云容宫后,云清忍不住问他道:“贵妃如何了?”
其实她是想问,柳烟有没有对着容诚一哭二闹三上吊,对她撒娇什么的。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便临时改了口。
容诚顿了顿,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道:“朕想解散后宫。”
云清愣了下,她倒是从未想过此事,毕竟,解散后宫这种事还从未听说过。尽管她和容诚之间几乎已经确定了彼此之间唯一的关系,可是她还是不好同容诚说种事。谁让她的夫君是皇帝呢。
不过既然这话容诚自己说出来了,云清笑道:“陛下,此事不是小事,不如这样,您问问那些妃嫔,若是她们还愿意留在宫里,便罢了。”
其实容诚独宠她一个,云清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在的,正好给她们个选择的机会,愿意为了家族荣华留下坐冷板凳的便留下,不愿意的离宫后过自己的日子。
若是云清,必然是会选择后者的,这些女子就说不定了。
容诚道:“也好。”
“等封后过了再说吧。”
如今眼看要封后了,这种时候把后宫遣散了,那些嫔妃只会更难受,好歹,稍微缓和一阵,云清心想。
“好。”容诚笑着揽过她道:“都听你的!”
次日,去祁云殿请安的时候,柳烟的一双凤眸还微微有些发肿,不知擦了几层水粉,才遮盖住了昨夜痛哭过后的狼狈。只是再怎么伪装,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恹恹的,哪还有平日里那股气焰。
云清心里默叹了口气,上前恭恭敬敬行礼的时候,只听柳烟冷笑了声,语气中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抹怨毒:“马上就是做皇后的人了,云妃快别行礼了,本宫如今可受不起了。”
赵氏姐妹道:“贵妃娘娘,云妃如今还没成皇后呢,还是该向您行礼的。”
自打凝妃去了以后,赵氏姐妹便开始巴结讨好起了柳烟。并非她们姐妹二人蠢到至今还看不清局势,不准备巴结云清,可是云清根本无心和这种墙头草为伍,这二人没办法,只能与柳烟为伍了。
云清倒是难得应和了赵氏姐妹一次:“两位妹妹说的是,臣妾做一日的妃,合着该像娘娘行礼,规矩不能废。”
云清如今已经什么都有了,宠爱,名份,孩子。其实只要这些人别找她的麻烦,云清自然不会再去惹她们不痛快。
“也是。”柳烟自嘲的笑了笑:“不愧是要做皇后的人,这规矩倒是比本宫懂得多。”
云清默然,此时此刻她自然说什么都是错的。无心在刺激她们,云清选择了闭口不言。
好在柳烟不至于蠢到同她对着干,一夜没睡,足够她看清楚如今的局面了,她心里就是恨不得剥了云清的皮,面上也不能做什么了。且不说陛下护着云妃,日后云清这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早的请安难得没人酸云清什么,在蠢的人都知道,云清日后的身份不同了,往日她们同云妃再怎么合不来,好歹贵妃娘娘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护着,以后人家成了后宫之主可就不同了。
加之云妃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性子,表面上看着淡淡的,实则蔫儿坏。有了慧嫔和琪嫔湘妃的先例,这后宫里也没人敢轻易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