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清沉默片刻,颇为尴尬的开口道:“不好意思啊。”
莫安这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这经历确不可谓不惨。
这些事,怕是会在他心底记一辈子,就像是在心底卖了一把刀子,稍微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无妨。”莫安大手一挥道:“如今想来,只觉对不起她们母子罢了。不过咱们话说回来,眼下显然你跟了国师的话比守着你那半死不活的夫君强,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云清不再多言了,她心知莫安说的都是为了自己好,不过她只希望他莫要再去国师面前胡言乱语什么了。
如今自己同国师之间,终究还是有些尴尬在的,云清担心莫安说多了,国师真的会误会了什么去。
世间多种债,情债是最欠不起的。
……
这么久过去了,容诚依旧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云清试图问过莫安,容诚昏迷不醒是因为什么。莫安也只是含糊其辞过去:“能让人昏迷不醒的毒多了,你夫君这个我也看不出来。”
云清听到他这个答复后,面上难以避免的闪过了一丝失望。
莫安安慰她道:“你也莫要灰心丧气,你好好同我学,说不定那一日便能解开了呢?”
莫安很聪明,当时云清求他当忙去看“容诚”之时,他便看出她夫君中的是什么毒了,是一种罕见的,令人长期昏迷的药。
按理说,好好的谁会给人下这种毒呢?又不能杀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国师的手笔!
莫安也想成全了云清,可他还是觉得,小云和国师大人在一起比较合适。
她的那个夫君,满面桃花相,看着便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小云的夫君醒过来了,小云岂非也要离开了?
莫安可舍不得小云离开,于是便存了私心,没同云清说实话。
甚至教云清各种毒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了那种药物,甚至将书中记载的那一页撕掉,藏了起来。
莫安每日依旧坚持不懈的,只要稍微找到一些机会,便会同云清说,国师怎么怎么好。
云清闻言,只当成了耳旁风,每日专心炼毒。
她似乎在这方面天赋极高,按照国师所出的,剑走偏锋的法子,云清确实也逐渐小有所成。
云清这才震惊的发现,莫安自己研制出的许多药,都是专门故意同南宫词对着来的。
这日,云清到底是忍不住了,问他道:“瞧你这呕心沥血的,几乎是不要命的钻研这些东西,你是有多恨南宫词。”
“她将我害成今时今日这副鬼样子不说,昔日抓过我家人去试毒,除了我之外,杀死我一家老小将近一半的人,此仇不共戴天!小云,你能不能答应我,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能够与那妖女所匹敌,答应我,帮我杀了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云清:“……”
她知道莫安必然恨毒了南宫词,可是……
“可是我答应过国师,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都不会杀害南宫词的。”云清如实相告:“南宫词终究对国师有恩,国师又有恩于我,所以……”
“有恩于你?你是指,他寻到了你夫君一事么?”
莫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云清只当是因为自己没答应他,他此刻情绪有些激动罢了。
毕竟那等深仇大恨,换作是自己,怕是也难以冷静下来
云清劝道:“逝者已矣,国师毕竟于你也有恩,你何不放下仇恨,日后好好活着呢?”
好好活着?
莫安冷笑了声:“你说的倒是轻松,若是你的夫君为巫女所害,你先在还能在此处气定神闲么?”
国师确实对他有恩,不过和他心中的恨意相比,就不够看了。
更何况,他又没准备对国师做什么,不过是要南宫词的命罢了,国师又不喜欢这个女人!
不过如果到时候国师执意要护着南宫词,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被小云知道,她的夫君是因为国师所控,才醒不过来,到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云清一时猜不透莫安在想什么,不过她知道莫安是不会放弃报仇的,可是他哪里是南宫词或者是国师的对手呢?
云清想了想,笑道:“若是我的话,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报仇雪恨,只是报仇也未必一定要杀死她,若是能将她所在意的一起都剥夺了,岂非更残忍么?”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言!!”
云清便不再多说废话了。
人与人之间的喜怒哀乐是很难互通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有的也只不过是同情罢了,多说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