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事实,我没觉得冤枉了她,况且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时予初说的不卑不亢。
时振南眉头蹙起,似是不满意她说的话,却依旧忍着,尽量温和道:“这种事情何必拿到外人眼里看?好歹也是一家人,传出去,丢的还不是时家的脸?”
“您真的觉得她们在乎时家的脸面?如果今晚出丑的不是时茜薇,那么就是我,您可知道?”
“这怎么又扯上了你,你倒是说清楚!”时振南不由扬声问。
“时茜薇误食k粉,这本来是要给我喝得,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掉了包。”
时振南眸色一滞,看时予初的眼神,由开始的怀疑渐渐转变为不解。
“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我没必要对您撒谎。您身边的其他人,有多少是真的可信的,您比我清楚。”
时振南虽没说话,可时予初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正沉思间,就听时振南沉声说:“我会调查清楚。下次做事之前不要太冲动。偶尔也要考虑一下对我们家的名誉问题,这也关乎到集团。”
“总之您就是不相信我而已。”时予初忽然出声,望着时振南的眸光开始闪烁着水光。
时振南见了不由一愣,突然面对她这般惹人生怜的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记得上一次见到时予初哭的时候,还是她十岁那年。
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
远到令如今的时振南只能无措的站起身,看着她反复犹疑不知做何动作,于是他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又不是小时候了。赶快擦擦。”时振南扯过了纸巾递过去。
时予初猛地吸了吸鼻子,接过时振南手里的纸巾,轻声道:“要是妈妈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受委屈。”
时隔多年,这是父女俩头一次面对面提起时予初生母的事情,还是时予初主动提起来的。要放在以前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察觉女儿变化之大,时振南直觉唏嘘,脑中凌乱的思绪也渐渐沉静了下来。如若今晚和时予初再生争执,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女关系只怕又会恶化。
时振南深深叹了口气,真的是万幸。
于是他再看时予初的眼神,一扫之前的犹疑和严肃。
“我的语气刚才重了些。但你要知道,就因为你是我女儿,所以我才会直接质问你。今晚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情,提前跟爸爸说,爸爸一定会给你做主。”
“我怕说了,您会以为我是对舒姨她们有意见。以前就是这样……”
提到以前,时振南眸光动了动,脑海闪过曾经某些画面,他缓了缓语气,“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孩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又不愿意理爸爸,还尽做些让我生气的事儿。”但是时予初对他再婚的事情极为反感,甚至在他和舒慧举办酒宴那天穿一身黑衣参加,那时候,他结结实实的被时予初地叛逆气到了极点。
时予初观察时振南追忆的模样,看得出他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将以前和现在的态度作出反差来。
“爸,以前是我不对,做事欠考虑。可那也是因为我不愿意您对我的关爱分给别人……”
装可怜,说软话谁都会,而时振南恰恰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待时振南上楼后,时予初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神情,泛着水光的眸子已恢复了清明。
但愿时振南会察觉出什么来。
如若姜所有的事情直接告诉时振南,他肯定不会信。
只有让他自己慢慢的去顺藤摸瓜查清楚,才更有说服力。